因为有这个前提,元里这个年过得并不开心,甚至有些沉重。
过年那日起,元里便在猜测族长究竟会何时“病逝”。
他希望族长即便是走,也好好地过完年再走。
元里远在千里之外,他只能凭空去猜想汝阳情况,去数着族长死期。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元里有时候看着元楼元单毫无所知模样,都会有惆怅涌上心头。
但他没有将这些负面情绪泄露分毫,遮掩得严严实实,带着元楼元单在幽州过个充实年。
他出现,气氛都松缓许多,何琅迫不及待地跟元里打个招呼,“元公子,回来。”
元里笑着应两声,坐回自己座位上。他没发现什不对,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俳优表演,时不时被逗得不行。
他笑,别人也有心情看俳优表演,有说有笑,又恢复先前轻松。
杨忠发也是这般感受,他笑看元里眼,又瞥瞥没什表情盯着台上楚贺潮,心中腹诽不断。
还说不想搭理元公子呢,只怕你是看到元公子喜欢,才没有立即将俳优抓起审讯吧。
道:“是。”
很快,便有士兵悄然退下去。
何琅恨不得回到过去把想请俳优来府上自己扇上巴掌,他擦擦头上汗,“属下这就命人把他们带下来。”
“不用,”楚贺潮淡淡地道,“今日是你好日子,无须发这大火气。让他们换个故事,接着往下说下去。”
何琅感动地道:“将军……”
沉
不管其他人怎想,元里这天确实过得舒爽极。
晚上,他们将何琅灌醉在酒席上,才笑笑呵呵地离开何府。
之后没过几日,便是过年。
过完年后,元里便十九岁。
他生辰是在农历三月十三,元里知道他会在这日同时立冠,而这就意味着在这日之前,他会接到来自汝阳信封,得知族长病逝消息和让他立冠遗愿。
楚贺潮抬手拍拍何琅肩膀,扯唇笑,完全不复刚刚怒火滔天,“莫要多想。蓟县往北二百里地有个新得手庄园,就当做贺礼赏给你。”
这话出,何琅就知道楚贺潮并没有当真生他气。何琅在心中松口气,喜气洋洋地道:“谢将军!”
楚贺潮又坐回座位上,仆人上前快速地将地狼藉打扫干净。丝竹管弦声重新奏起,这次,俳优再也不敢说什出格话,规规矩矩地捡几个好笑故事说出来。
没过多久,元里就回来。
他正拿着帕子擦着手,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发丝在他耳侧调皮地翘着,副翩翩少年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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