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元里叹
口气。
建原帝哪里是被宦官所把控，他分明是自己不想拨粮。只怕欧阳廷心中也明白，却不肯承认天子如此无情和儿戏。
欧阳廷又情绪激昂地骂宦官几句，骂得元里心中也翻滚起怒火。而后又叹息着道：“如今
离开洛阳已经是不可更改
事实，里儿，在离京之后，你要多加小心。会与你书信来往，时常考察你进度。即便无法在你身旁教导你，你也千万不能懈怠。”
元里应是，犹豫
会，还是低声问道：“老师，您怎
走这般着急？是不是——”
是不是和楚明丰写信有关？
马车与府中，正在搬着东西，副人走茶凉之态。
元里心里沉，快步走进欧阳府中找到欧阳廷。欧阳廷正坐在客堂前台阶上，衣袍凌乱，头发不整，怅然地看着院匆忙搬着行李仆人。
有几个空罐子从仆人怀中掉落，叮叮当当地在地上滚圈，怎看怎寥落。
“老师，”元里眼中酸，忍不住道，“怎这突然……”
“里儿，你来。”欧阳廷回过神，看向元里，他苦笑道，“也不算多突然，早就料到会有这天。”
这连串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但细究起来不是无迹可循。
欧阳廷是在看楚明丰书信后，替楚贺潮上书和皇上要粮，才被贬为徐州刺史。现在又走这般着急，不像是匆匆急着赴任，反而像是逃离危险之地般。
欧阳廷打断元里问话，意有所指地道：“里儿，你莫要多想这些事。”
元里抿抿
他让元里来他身边坐下，师徒两人起看着吵闹场面，半晌后，欧阳廷才道：“如今宦官当政，迫害朝臣。天子只图享乐，天下万民陷于水火之中，这天下，只怕日要比日乱。”
他声音苍老无力，只有元里能够听到，也听明白欧阳廷语气中苍凉和无可奈何。
欧阳廷道：“你可知为何会被罢黜三公？只因为带头上书请天子为北疆拨下军饷，天子不愿，忍不住争辩几句，这才惹怒天子啊。”
说着，欧阳廷已经是老泪纵横，“罢黜只是件小事，北疆军饷却是件大事。北疆之外，蛮族对北周虎视眈眈，鲜卑匈奴狼子野心。北疆可是北周最为重要最后道防线啊，哪怕宫殿不建、徭役增加，也要先把北疆十三万大军口粮供出来。可恨那群宦官却遮住天子双眼，他们蒙蔽天子，用谗言误导天子。这群宦官究竟知不知道，旦没北疆边防，那便是亡国之灾！”
欧阳廷恨恨拍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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