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律师?魔鬼律师?”
“对,魔鬼群落律师,不敬神明团体律师,异教徒和掘坟拆庙匪帮律师,赤色分子和仇杀神父歹徒们律师!”
“啊,贝尼托·巴勃罗·华雷斯,叛徒中叛徒!”
“他背叛自己教父,”他听见有人在说。
“背叛想让他当教
林气味儿、股臭味儿,几乎是让人受不臭味儿。
“不是真,贝尼托?”
然而,魔鬼嘛……啊,有许多次,对许多人、对那多人来说,他确确是魔鬼:魔鬼硕士、魔鬼州长和魔鬼总统。他于是笑笑,或者说是想笑下,因为他想道:有时候还是个倒霉鬼,就像在圣胡安-德乌卢阿,在那地狱般潮湿而闷热牢房里,海水透过墙壁,那咸涩海水滴滴地滴落在他那受伤胸膛上,犹如盐制匕首,啊,马尔加里塔,犹如盐结尖刺扎在肉上那,啊……
“那灼痛……”
他想说点儿什,可是嘴里却什也没有说出来,没有发出点儿声音,没有吐出个字,但是,仿佛由于只是在心里呼唤那个名字,她,马尔加里塔,就真用嘴吹过他胸脯,而且他衬衫,总统先生,那清爽而白净、白净而凉津津胸襟也贴在他胸口上,或者,就像是有个头戴白色兜帽人用百合花叶子扫拂过他那火烧火燎般胸膛……
“因为你,贝尼托,曾经是羊倌和孩子、好学而又爱干净……”
对,对,确是这样,他想对那些影子这说,他想对那些影子这喊,并且想起叔叔和教父萨拉努埃瓦,想起在神学院念书时候为学当祭司而烧眼睫毛,可是,魔鬼!这小子不想当神父,要做律师!
“律师,贝尼托?”
挂在顶棚上黑影发出丝闪光、点火星,像是极其微弱反光、闪即逝亮点。他重又听到铁链吱嘎声:那黑影在动,仿佛是在旋转、在自行旋转。他也听到滴水滴答声,与此同时,又有道如同细细粉尘,极细、朦胧、几乎难以觉察粉尘般光束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倾泻下来并开始映出那本该是个圆屋顶曲线。贝尼托知道那是何处屋顶而且还从开始就知道自己脸朝上、裸着胸膛躺在个不可能是柔软床铺、甚至也不是行军床地方,那地方又硬又凉,看来是——肯定是——张桌子、张应该是很宽很长桌子。他想抬起胳膊并用手指指吊在面前黑影,他想在桌子上坐起来并用手去摸摸那个黑影,然而却点儿也动弹不得。
“律师,贝尼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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