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
月光渐渐没
，天边逐渐亮起，光亮照进房里，照亮薛远眼底青黑。
他抹把脸，心道，完，薛远。
你喜欢上小皇帝。
不是忠君之心。
是你想要他。
床铺猛然
响，薛远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快步走到浴房里拿着半桶冷水匆匆从头浇下。
冷水滑落，脑子里也清醒。
薛远看着冷水，低着头，发上水迹往身上流。
顾元白不喜欢男人。
小皇帝都不喜欢男人，他薛九遥，铁铮铮汉子，又为什
要喜欢男人？
薛远艰难地启唇：“
——”
顾元白已经忘那随口问，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景色，侧头朝着薛远微微勾唇，“你什？”
薛远沉默不语。
他看着顾元白，眼神中晦暗不明。
顾元白脸映着灯光，小皇帝皮相很好，但再好皮相也不过是个男人。
闷在嗓子下，缓缓跳动心脏沉沉地将这句话压着，让薛远怎也说不出来。
身边年轻男男女女相视笑，街边五颜六色花灯闪着各色光。
京城之中，近年来虽然龙阳之风盛行，但在今日，放眼看也只是年龄相仿男女。处处如此热闹繁华，但薛远却说不出来句话。
他卡死在嗓子里，只能看着顾元白，看着黑夜和泛着粼光水，然后问自己，薛九遥，你喜欢男人吗？
呵。
第二日。
顾元白正在批阅奏折时候，感觉到股似有若无视线。
他顺着感觉抬起头，就见薛远眼底青黑地朝他敷衍笑，“圣上，您该休息休息。”
田福
呼吸粗重，嘴边流过冷水也变成苦味。薛远面无表情直起身，往房间里走去。院落之中月亮很亮很圆，漫天星光好像随手可摘，薛远余光撇，脚步停顿在原地。
他不由自主想，这漂亮月亮，如果顾元白也能看到多好。
回过神发现自己想什薛远猛得沉脸，大步朝着卧房走去。
几声狼嚎突起。
薛远坐到床边，却完全没有困意。
顾元白这夜只是散散步，但也饱眼福，回宫时候十分心满意足。
薛远也回府。等到夜深人静，薛远躺在床上，脑子再次响起顾元白问那句话。
“那你喜不喜欢男人呢？”
薛远睡着之后，睡梦里也全都是这句话。
他在深更半夜时候猛得被惊醒。
兵营里那多男人，薛远只要想下就恶心要命，他不喜欢男人。
但如果——
如果是顾元白呢？
“轰”声。
缓慢跳动心脏陡然之间开始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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