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会赢大奖的。
密码破译、火箭推进,所有最新的技术。
我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
走廊里传来宿舍管理员的脚步声。弗雷德里克踮着脚回到自己的床上。“我看不见它,”他轻声说,“但是我听见了,准没错。”
“闭嘴!”又有一
“遵命,先生。”
“从明天开始。”
“福尔克海默在这里监督你。吃点儿饼干吧。”他拿出一个带拉环的罐头,“放松,普芬尼希,放松。你不能总是闭着气待在我的实验室里啊。”
“是的,先生。”
楼道里冷风嗖嗖,清冷的空气让维尔纳有些头晕。三只飞蛾游走在宿舍的天花板上。他摸黑解鞋带、脱裤子、把饼干罐放在床上。弗雷德里克趴在床边看着他。“你去哪儿了?”
航船或是一根烟囱。他要一把尺子,教授马上递过来,他一直在等待这个要求,维尔纳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拿起来,他开始计算正弦值。
福尔克海默在一旁观察。小博士背着手踱步。炉火正旺。除了狗的喘气声和计算尺游标的响动,什么声音也没有。
终于,维尔纳说:“16.43,博士先生。”他画出了三角图并且标注了每一边的长度,他把纸递过去。豪普特曼打开一个小皮本仔细地看。福尔克海默在椅子里蹭了一下;他的注视既有好奇又带着困倦。教授看的时候,一手撑在桌子上,下意识地皱着眉,好像在酝酿一个决定。此时,维尔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当豪普特曼抬起头看他的时候,恐惧消失了。
“你的申请表上写着,你希望离开这里以后到柏林学习电子机械,而且你是一个孤儿,对吗?”
他又看了一眼福尔克海默。维尔纳点头。“我妹妹——”
“我有饼干。”维尔纳低声说。
“今晚我听见雕鸮的叫声了。”
“嘘。”隔两张床的一个男孩说。
维尔纳递上一块饼干。弗雷德里克小声说:“你知道它们吗?它们非常罕见,有滑翔机那么大。这可能是一只年轻的雄鸮在找寻新的领地。它在阅兵场边上的一棵杨树上。”
“噢。”维尔纳说。一排希腊字母在眼前移动:等腰三角形、Beta系数、正弦曲线。他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昂首阔步地从机器边走过。
“科学家的工作,学员,由两件事决定——他自己的兴趣和他所处时代的利益。你明白吗?”
“是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时代,学员。”
维尔纳内心澎湃。炉火照亮房间里成排的书——这是成就大事的地方。
“晚饭后你来实验室工作。每天晚上。包括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