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收音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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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莱娜夫人在厨房揉面。男孩子们在小巷里大喊大叫。维尔纳不停地转动旋钮。

噪声,还是噪声。

他正准备把耳机递给尤塔——旋钮转九十度时候。突然,清晰、空灵——他听到小提琴琴弓划过琴弦声音,急促而强烈。他紧紧地捏住旋钮,动不动。第二把小提琴加入进来。尤塔使劲儿贴上去,她盯着哥哥瞪圆双眼。

钢琴追逐着小提琴。接着是木管乐器。弦乐铮铮,管乐悠悠。越来越多乐器融入进来。长笛?竖琴?声乐逐鸣,往复回旋。

尤塔轻声叫,“维尔纳?”

维尔纳八岁,他在仓库后垃圾堆里寻宝,终于发现个类似线轴大东西。那是个绕着电线圆筒,像三明治样被两个圆松木夹在中间。上方探出三根破损引线,其中个线头上耷拉着只小耳机。

尤塔六岁,圆圆脸蛋托着如云白发。她蹲在哥哥旁边,“那是什?”

猜,”维尔纳有种天上掉馅儿饼感觉,他说,“们找到台。”

长这大,他只是远远地看见过,从来没摸过:他隔着蕾丝窗帘看见个当官家里摆着大匣子;矿区宿舍有台便携式;教堂餐厅也有个。

他和尤塔偷偷地把它带回维多利亚街3号,擦干净,解开打结电线,冲掉存在耳机里泥,在电灯下细细欣赏。

他眨眨眼,他必须把眼泪咽回去。休息室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两张儿童床摆在两个拉丁十字架下面,尘土在炉口上方浮荡,护壁板斑驳陆离。洗手盆上挂着埃莱娜夫人绣阿尔萨斯乡间雪景。现在,这里有音乐。耳朵里细若游丝交响乐似

可惜它坏。其他孩子凑过来,惊叹不已,不过他们认定这东西好不,也就逐渐失去兴趣。维尔纳拿着它回到自己小阁楼研究好几个小时,把能拆都拆,把零件摊放在地板上,个地举起来对着灯端详。

三周,在个阳光明媚下午,几乎矿区所有孩子都在疯时候,他在那根绕圆筒无数圈最长细电线上发现几处断裂。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线圈、捧到楼下、喊回尤塔,让她托着,自己把断地方接上,然后照原样缠好线圈。

“现在,咱们试试。”他神秘地说。他把耳机扣在耳朵上,左右旋转他认定是调节钮那个东西。

他听见嘶嘶响噪声。然后,个遥远声音从耳机深处飘然而至。维尔纳心跳停止;那个声音在他大脑里回荡。

声音来去匆匆。他向下转动点儿,噪声大。再向下点儿,什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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