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红叶往昔与心爱人起玩赏,甚慰郁怀。而今却孤独身,惟有寄怀于家中佛堂内装饰,早晚诵经礼佛。他常想:“既被二女牵累,不能偿夙愿。此属意外之憾,然亦前生命定。岂能违天续弦,如俗人呢?于是年年越发超尘脱俗,淡泊如得道高僧。自夭人逝世以来,即使偶有戏言,也不作续弦之想。别人劝导道:“固执若此,又何必呢?人已逝去,起初固然哀思无限,但时目既久,哀思自会渐渐消失,何不暂弃往事,再娶位夫人,让生活重新开始呢?也好使这荒凉宫邪,重现生机。”诸如此类话,说许多,又屡屡前来作媒。但亲王丝毫不为所动。
亲王每日除诵经念佛,全副心思都在两个女公子身上,常与她们戏要逗乐。看着她们日渐长大,便教她们弹琴、下棋、写诗、作画。在各种活动中细细体察她们各人品性。大女公子沉静端庄,思虑深远。二女公子则天真大方,娇羞之态惹人怜爱。两人各有其美。春日里,云淡风清,亲王见塘中水鸟谐游和鸣之状,念及夫人,叹息不已,便教两女公子练琴。这两个惹人怜爱孩子,弹出琴音甚为美妙。亲王甚为感动,噙泪赋诗道:
“比翼水鸟相依偎,雄影独怜雌侣离。”真叫人伤心啊!”吟罢举袖拭泪。这位亲王原本眉清目秀,兼之多年来修行辛劳,体态略显消瘦,倒反见卓然优雅。为方便照料孩子,他常着便服,其无羁缚之态亦极俊美,令见者暗自叹羡。大女公于神态从容地移过砚台,在上面随意写画着。亲王递过张纸道:“写于此处吧。砚台上不宜书写。”大女公子腼腆地写首诗:
“慈父恩深育成长,雏鸟命对失母亲。”虽非特别佳作,但那时读来倒亦令人动情。从笔迹可见其前途无量,但这诗写得稍有些费力。亲王对二女公子道:“妹妹也随便写点吧?”妹妹年纪更小,思忖良久才写道:
“倘无慈父育,巢卵不能孵。”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地逝去。虽略显清苦寂寥,却也亲情融融。在亲王悉心抚育下,两位女公子出落得貌美如花。八亲王更将她们视为掌上明珠。他经常手执经卷,边念诵,边教女儿唱歌。他教大女儿学弹琵琶,二女儿学弹古筝。她们年纪尚幼,却常练习合奏,弹来音节和谐,美妙悦耳。
八亲王父亲桐壶帝和母亲女御都早已仙逝,没有显贵之人抚育,故从小未能深研学问;至于立身处世之道,就更无从学得。这位亲王是贵人中至为娇生惯养,颇类女流。是以那些祖传财业与外祖父大臣给他遗产,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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