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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源氏物语 > 第39章 夕雾

第39章 夕雾(16 / 25)

殿宇历历可见。门窗紧闭,寂然无人。惟有皎洁月光闲映池塘。夕雾忆起首年柏木大纳言于此举行管弦乐会时情景,怆然吟道:

“昔日娇郎今何往?俊身早随泡影亡!

惜叹秋宵孤寒月,独挂中空映池塘。”回至本邪,他仍眺望月色,神思逸荡。众侍女见他呆傻凝望,皆私设道:“有多落魄啊!往常可木曾有此习气。”夫人云居雁亦发愁,想:“他心思竟全被勾到那边!不知为何?他常叹六条院中妻妾和睦,视诸夫人为典范,而竞观为不识风情之厌物,实乃可恨!倘自昔便是众多妻妾中个,则外人早已习惯,便可悠闲度日。然其父母兄弟诸人皆赞美其乃世间诚挚之男子,皆谓乃无忧无虑之夫人。殊料平安无事至今,竟忽地生出此等可羞之事!”如此想,更是郁塞于怀。是时天将破晓,两人以背相向,木发言,却又各自叹气不止,握到天明。夕雾不待朝雾散尽,便又如既往,忙写信于落叶公主。云居雁甚是怨恨,却也不似前日那般抓扯他信。夕雾信内容详实,深情款款,偶尔还搁笔吟诗。吟声虽微,云居雁仍是听到:

“愁如梦深锁,深秋几时醒。幽梦缠绕时,方得见卿卿?颇似‘瀑布落无声’!”信中内容约略如此。封好信,忍不住又吟“如何可慰情”之句,然后召仆夫送信。云居雁颇想知道二人关系之亲密程度,便思谋着窥视对方回信。

晌午时分,夕雾方才收到小野回信。淡紫色信纸甚是大方朴素,乃是小少将君代笔写就。信中道:“公主仍是执拗不答,并于来信上胡乱涂抹,被窃来奉上,恕请谅解。”这复信中果然塞有从去信上撕下纸片。夕雾暗想公主毕竟看去信,有此亦感欣慰。实乃可怜之极。他便将公主乱涂文字拼凑起来,竟有道诗:

“愁居深山野,朝夕苦泣悲。泪流知多少,瀑布落无尽。”此外尚东涂西抹些惹人愁思古歌,笔迹娟秀。夕雾反复吟咏,悲愁顿起,想:“平素见别人为风花月夜之事伤心劳神,便觉荒唐庸俗,讨人嫌厌。岂知旦亲历,方知苦痛更甚于斯。怪哉,何以如此?!”他虽竭力收心敛神,然终是徒劳。

六条院源氏对此事亦有所闻。他暗思:“夕雾为人向来沉稳练达,凡事能从容应付,从未受人讥议,味安闲度日。为人父也甚觉光彩。想年轻之时,因沉溺于风月,以致流传轻薄之名,原以他可补之不足,殊料偏生此事,损名伤面。对方倘是陌生之人,犹可说也,怎奈她偏是至亲!前太政大臣对此如何看待,夕雾当不会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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