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敬睁开眼睛，被电视里报新闻
声音吵醒。他发现自己躺在
张床上，和之前醒来时候有些类似，不过这次手腕没有被铐在栏杆上，算是可喜进步。
台彩色电视放在房间角落，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看新闻。他眨
眨眼睛，是吴晓峰和曹雪卿。像是有感应，曹雪卿回头看眼，向他点头，不是猫眼睛，是人眼睛。
曹敬心中莫名悬着石头落地。
他闭上眼睛，新闻主持正在重复提到个名字：小斯坦利。
战略级和内务部部门主管全神贯注地盯着新闻画面，曹敬睁开只眼睛，看见画面上个金发男子正身披绶带，在漫天飞舞彩带中向着镜头方向挥手。此人头金发中夹杂着褐色，保养很好，笑时候露出洁白牙齿。背景似乎是新罗马总统就职典礼，作为地球上最有权力人之，这个男人过于年轻。
梦境。
他“梦”见曹雪卿。不是正常曹雪卿，而是和神话故事中天使形象接近曹雪卿。曹敬看见组成曹雪卿元素被拆分：姐姐，能溺死人深黑色眼睛，柔软光滑缎子般长发，微张湿滑嘴唇，白皙丰润肌肤，围绕周身光斑……这些元素弥散开来，从“光”概念扩散开去，连接到系列物理公式与神话传说上。
在他“梦”中曹雪卿是半透明，身体像由晶莹凝胶组成，能看见里面水晶色泽坚硬骨头，眼睛则是黑水晶，黑沉沉，里面有抹琥珀色弧光。
“猫眼睛啊。”曹敬忍不住笑。
晶柱般纤细手指插入他头发，抚摩着曹敬头皮，让他浑身酥软。离得近时候，曹敬发现曹雪卿正在从内向外地挥发细小光点，像是粒粒光凝聚沙子。随着光沙散发，曹雪卿身形变得愈发虚幻。
“别……”
曹敬本能地明白，当她光点彻底散发完毕，就是曹雪卿从世界上消失时候。他惶恐地想要保留住曹雪卿，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她消失前紧紧抱住她，记住这刻触感。
“光是注定要向外辐射。”曹雪卿用半天使声音说，“当你看见光时候，你眼睛就接受它部分，这便说明光本质。光只有被他人看见时候，才成为光。这是能量传递，哪怕光源头耗尽，它部分也永远与你融为体。你会记得看到光时刻，你视网膜，眼球后面神经束，你储存记忆神经网络与电磁场……就在那里。”
柔软巨大羽翼包裹住曹敬伤痕累累身体，把他拥抱、托举到很高很高天上去。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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