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吧，而且是大大地迷惘吧。但农家即使迷惘也没关系。农家有迷惘
理由，也有迷惘意义。即便迷惘，也还有回去地方。无论要去哪里，大地都会成为指针，告诉他是要离开还是回去。但
没有这样指针。”
希望能像那样——那位先生说。
“呢，已经活
五十年，但回顾摇摇摆摆走来路，却全是后悔与反省。每
个局面，都自以为深思熟虑要如何去做，但回想起来，似乎总是做出最坏选择。但还是没法子重来，也觉得都是过去事，莫可奈何。但往后就不同。实在不想重蹈覆辙，虽然不想……”
泣人先生抬起头来，接着说：
“这也不是该向你诉苦事呢。”
“是啊。”
“恕失礼……是因为您想法改变吗？”
“不。”
没有变节，也没有转向——那位先生当下回答。
“想啊，只是缺少志向。”
躬回礼。
往坡下走上段路，进入岔出去小径。
那是条小径。因为别无岔路，因此不会迷失，但不管走得多熟，有时还是会错过吊堂，不小心走过头。
们缓步前行。
“那是农家吗？”
或许是吧。不过。
请告诉吧。说：
“当然，若您愿意话。”
泣人先生默默地走段路，然后断断续续地接着说下去。
“年轻时候，总是做错决定。是个不管犯下多少错误，都不会从中学到教训蠢人。然后这个变得比年轻时候要衰老得多，无法保证接下来不会犯错。不，
“志向？”
“也不是志向，应该说是抱负吗？不管做什
，只要有个中心思想，应该也不至于迷惘，即便迷惘，也能好好地回归正轨。但如果少那中心，就会像断线风筝，不知道飘到哪儿去……”
务农很好——他说。
“只要专心种出好作物来就行。只要想着这件事，努力做这件事，就能长出好作物来。若是长不出来，就再接再厉。汗流浃背，努力下功夫，农作就是每天生活。真正纯洁，是极高远志向啊。很尊敬农家。”
“农家应该也有迷惘时候吧？”
树木之间可以看到贫瘠田地。
“也喜欢下田。年轻时候，离家出走，投奔景仰为师人，他却不肯收。他说没有父亲允许不能收，叫如果不想当武士，就当农民。师父是位学者，也是个农人。不过他也教学问。”
那真是段好日子——那位先生说。
“因为尽管时光短暂，但当时没有任何迷惘。”
“但是您没有变成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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