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呆住,随后惊恐万状撑水泥围栏就要跑。
思绪在严潇脑子里光速打个转,阻止声脱口而出:“你别跑!”他
严缙云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苏醒过
如果严缙云真自此不再苏醒,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就是严缙云,他要继承这切,背负这切代替严缙云活下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天。
严潇滚动轮椅手逐渐战栗起来,纵然他再不情愿,有些事若是降临,他也不得不接受。
他用力咬咬牙,走近铁门。这所中学只是个乡县级别小学校,安保管理不算好,甚至只能算得上是个摆设,门卫岗亭里空空没有人,大铁门也没有上锁。
刻茫然。
他来过这里。
很久之前,他觉醒时日不长,跟严缙云之间还做不到和谐而规律交错切换,那时只要严缙云情绪不稳定,他就会很突然觉醒,在某个深沉夜晚,他就莫名伫立在这个宅子院门里。尘埃弥散,空气凝冷,大门对外敞开着,时不时有乡民从门口路过,都会下意识朝门里投进目光,像观赏什稀罕玩意儿似打量着他。
严缙云没有给他任何前情交代,他茫然极,只觉得那些陌生探入目光充斥着嫌恶与怀疑,还有恐惧铸成冰冷剐人刀子。
好在他与这些乡民并不熟悉,倒也不怵这样敌视孤立眼神,只默然转身进屋。
严潇艰难拉开门进入,他看到个升旗台,个独栋两层教学楼,后方掩着个圆形小操场,
轮椅轱辘碾压上塑胶跑道,此时天已经大亮,严潇看见操场边缘贴近教学楼位置躺着个人,那人肢体摊成古怪而扭曲姿势,四周红色塑胶地面颜色也比远处更深些,像幅阴暗妖冶画。
严潇呆呆,像是意识到什,猛地抬起头。
教学楼二楼走廊上站着个穿校服少年,那少年半个身体探出走廊,眼巴巴朝下看,表情僵硬且震惊。
严潇不可避免跟那少年打个照面。
换言之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曾经是严缙云“家”。
不过显然,这小院儿已经被变卖,不再属于严缙云,严潇轻轻地叹口气,滚动轮椅继续向前,走到巷子尽头转出。
闪简陋大铁门映入眼帘,左手边灰白色墙柱上用黯淡朱红色刷着列醒目提神大字——“云台山中学”。
这个他也有印象,曾在严缙云些旧物照片里出现过,只可惜那些东西都在火舌里逐渐蜷缩变黑,燃成灰烬就像是壁虎断尾,破釜沉舟。
严潇忽然生出几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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