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赵贵?”贺泷诧异抬起头:“你怎知道?而且赵贵不是在——”
“也不是很确定,就是看体型像”严缙云打断他话,蹲身凑过去扒拉:“之前吓唬赵贵时候记得赵贵脖中位置有块褐色斑——”
他指尖停留在颈子端缘处,那小半块模糊褐色像是某种长着漆黑羽翼不详怪鸟,遮天蔽日飞起来。
严缙云与贺泷对视,两人眼睛里写着同样疑惑——如果这个是赵贵,那这几
“好像不深?”贺泷在旁侧耳聆听,低声道。
严缙云说:“再试试。”他复又进雪地里掏着,眼神骤然变。
“怎?”贺泷察觉到他异常。
严缙云眼神愈发凝重,似是难以置信般,他不再管这口井,而是直接蹲身到地上开始挖雪堆。
他双手冻得通红,贺泷扑过来将肩头围巾摘下,圈圈包裹住他手掌,沉声道:“让开来。”
衣服。
越靠近河对岸风雪势头就越大,贺泷头发和睫毛上都沾洁白冰碴,他背着严缙云行走,路线笔直,每步都走稳当,丝毫没有露出疲态,如果上身没有微微前倾,说他像个走台步男模也不为过。水下眼睛眨眨,他不得不在那些眼睛睁开短促瞬间保持静止,幽夜中,那些闪烁目光似是带着好奇,透过厚厚冰层揶揄而暧昧窥视着这两个男人。
因为各怀心事,明明身体离很近,灵魂却又仿佛十分疏远。
不知过多久,贺泷终于带着他去到河对岸,茫茫雪原温度骤降,脚下去,雪没过脚踝。
严缙云忙从他背上跳下来,开始在雪地里摸索,不会儿,他就在棵枯树下面找到个几乎被雪色掩埋黑色六角星井口。
严缙云手已经失去知觉,他呵出口白气,避开些,看贺泷利索将厚厚雪层被刨开。
双人类下肢露出来,丝不挂,表面皮肤肌肉被冻得青紫。
贺泷面不改色,继续向上挖尸体,没会儿,尸体完全,bao露出来,是具男尸,脖子以上部分不翼而飞。
严缙云撑着地面站起来,从上而下完整打量这具尸体。
“赵贵?”他脱口而出。
“贺泷,这里!”他吆喝道。
冰冷无味雪沫儿灌入咽喉迅速融化,产生刺激感,严缙云禁不住咳嗽两声,弯腰扒在井边往下看。
下头黑洞洞不见底。
“怎雪都不往里飘?”严缙云纳闷道,他垂首往雪地里抄,掏出块石头扔进井里。
不轻不重碰撞声传出来,带着点儿荡开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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