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能登那里订来蜡烛,老板回答:
“现在蜡烛质量不好,会冒煤烟,商品会被熏黑。”
“不用洋灯吗?”
“洋灯也会有煤烟。”
也不喜欢洋灯,男人附和:
“最近追求不是‘和魂汉才’,而是‘和魂洋才’对吧?就是它,认为就是这样。只要是好东西,就得加以吸收……”
男子忽然踉跄几步。
“……才行啊。”
男子往前栽去。
见状觉得不妙,站起来让位。
“那是雪月花之内,第九代市川团十郎与第五代目尾上菊五郎,还有市川左团次雪月花。那不是依着上演戏而画下吧,所以不算戏剧画,而是使用演员肖像画故事画。承袭古典画和武者画传统,端出新花样。技法和构图都非常出色。”
这家店也卖那种东西?男子不可思议地问。主人笑着回说:
“是自己喜欢买。喜欢浮世绘。”
“那你这人落伍。”
“这样吗?”
子转向老板声音方向。
身色调朴素单衣,黑色外褂,年纪应有五十以上。眼下黑眼圈,以及失去弹力皮肤,让他看起来比外表更老轮。
也许是眼睛尚未适应光线,男子视线在空中彷徨,说:
“是秋山武右卫门介绍来。”
“秋山先生,是地本批发秋山先生吗?”
“可以调节亮度,是很方便,但就是教人心神不宁。百目蜡烛[30]很好。熬夜工作时候就得用百目,所以不说凡事都是
老板看,露出淡淡微笑,和善地说“多谢”。
男子说着“抱歉抱歉”,坐下来。
看来身子相当不好。
“这里是烧蜡烛?”
男子问。
“往后是西洋画天下啊。”
“西洋画也很不错,但是两者不同吧,而且西洋画不是印刷品。”
“就算是肉笔[29],样是浮世绘,没什不同。哎,只要还叫作什‘浮世’,就永无翻身之日。”
“是这样吗?”
不行,男子皱起眉头说:
说到地本,应该是指洒落本、滑稽本、人情本、狂歌本[28]、赤本黑本黄表纸等草双纸这类书籍总称。简而言之,是江户时代娱乐书籍。
“对,就是滑稽堂秋山。不过地本店先前已经关。那类东西不合时代潮流,现在变成浮世绘出版商,不过,哎……”
毕竟浮世绘不流行嘛,男子说。
“是吗?们这里还有客人会来买。这说来,前年出版戏子画——大幅三张连画共三款,记得是秋山先生那里印制吧?”
是这样吗?男人极为暧昧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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