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队出来，
就回家
。那时候已经结婚。刚入伍
时候，部队不提倡当兵结婚，到1959年，们改编为武装警察部队，挣工资
月四十多元，像外国职业兵样。有些人就结婚。找个酒泉姑娘结婚，租间民房住着。
第二天早晨，背上领好药品到季队长家。吃东西早就准备好，盐，辣椒面儿，十几斤炒面和三四斤饼干，还有茶缸炒好猪肉臊子。捆好，背好之后，季队长说，小尚呀，你就辛苦下吧，本想给你找个车，又怕引起人们注意
说，用不着找车，四五个钟头就走到。但临走，又问句：吴老师哩？
季队长把准备好东西装起来捆好
心里阵轻松。终于可以完成对吴老汉允诺。脱口而出，说，缺盐，缺辣面子。
缺烟，老汉不吸烟呀。
不是烟，是盐，吃咸盐。他们天两顿饭，就是喝些豆面糊糊，害怕吃盐会浮肿，伙房不放盐，难喝得很。给他带些盐，辣椒面，调调味道。
再给带些啥吧？带上些炒面，你说好不好？
好，带些炒面，多带些。有饼干拿上几斤，最好。
？
摇摇头。
他又说，好，没跟人说好。这种事呀，知道人多不好，这不说你也明白。可是这事呀跟你还是要说实话。你知道不知道，上级叫们派人到夹边沟去，为什
派你去？就是因为你可靠，办事放心，你也机灵。害怕别医生去，遇到这事处理不好。跟你说实话吧，那个打听人就是吴秀英父亲岳父呀。
是吗？装出惊讶样子。
是，就是。去年，吴秀英妈就来信，说他父亲在夹边沟。
饼干有，饼干有。要不要再给拿些肉？
拿上些肉，最好炒成臊子，他每顿能调上些。老汉瘦得不成样子。
再拿些葡萄糖粉。再给拿几件衣裳。
衣裳不要拿。那里死人多，死人衣裳没人穿，衣裳不缺，就缺吃。对，有毛袜子拿上双。看老汉没袜子穿。用包脚布当袜子。
最后季队长说，现在你回家去。明早走时候到家来趟。
这事你可不能对外人说呀。
说，队长，你放心，这明白。不会对人说。
他又长长地出口气，说，他没说他那里缺什？没说要什？
没要啥。没说认识你，他能要吗？
你觉得他缺啥？他就是没要也得帮助下他呀。去年，吴秀英妈就来信，叫们帮助下老汉。害怕粘上说不清，没管。现在得管下啦，不要叫老汉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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