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介绍到新华造纸厂干临时工,天挣元八角钱。干近两个月临时工又出岔子:天在街上走,遇到,亲伯父,就是李鹤年父亲。他问怎在天津上班?说瞎话,说工作调回天津来。伯父问住在哪儿,说暂时住同学家。伯父叫回他家住去,没去,伯父便寄信给父亲,说在街上见到,为什不去家住而要住在同学家?姐姐看这封信,汇报设计院党委,党委又通知天津市公安局。市公安局警察到造纸厂找到,说跟走趟。跟他去,立即就被扣起来,关到看守所。过几天,兰州市体委办公室主任和射击教练来,把接回兰州。在火车上看得严,没机会跑。到兰州,回到五泉山市体委机关大院,借着解手机会翻墙跑,往五泉山山坡上跑。结果射击队小伙子们提着小口径步枪追,子弹打得身旁土地冒烟,吓得腿都软,被他们抓回去。转天就把送到夹边沟。
由于有过次回家经历,这天走到家门口又不敢敲门。怕过不姐姐和姐夫这关呀。上次姐夫给车票钱,没听人家话跑到天津去;这次回来没有任何手续,姐夫姐姐猜都能猜出是逃跑回来,还能留在家吗?
在家门口走过来走过去,思想里剧烈地斗争着进不进家。确想进家去呀,想看看亲人;身心都疲惫,真想在家里睡觉,休息休息,吃顿饱饭。却又不敢进门。逃出夹边沟很不容易,可以说冒很大风险吃尽苦,可不愿意叫亲人们打个电话就把警察叫来,把逮起来送回夹边沟去。这次要是抓回去,可就不像上次,说不定要升级。
在姐姐家门口走过来走过去,整整夜也没敢敲门。到六七点钟天亮,第趟从通县到北京市公共汽车开过来,上车。什母子情呀同胞情呀,就都结束啦。
汽车到市里,下车,开始琢磨下步怎办。从夹边沟出来时候身上有七八十元钱,虽然整个路途几乎没买车票,但身上钱已经花光。在石家庄买两只高价鸡就花去三十多元,其他钱住旅社吃高价饭用。想找个临时工于,北京却没熟人,而北京户籍管理是很严格,市民们对外来人警惕性极高,不敢自己去找工作。
在街头流浪三四天,白天在街道上溜达,在商店里站会儿,暖和暖和身体,夜里就去蹲火车站候车室。正是春节运输高峰期,流动人口多,在候车室坐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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