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寒冬腊月,野菜无迹可寻,右派们只能煮干树叶和草籽果腹。草籽吃胀肚,树叶吃也便秘,无奈之下,只好趴在洞外太阳地上,撅着屁股,相互配合掏粪蛋。
天放牧结束后,农场羊群中偶尔会有两只羊肠子露在外面,第二天它才死亡,它内脏被饥饿右派偷吃。
俞兆远,原是兰州市西固区工商局位科长。在吃遍树叶野菜草根草籽之后,他开始吃荒漠上兽骨,杨显惠《贼骨头》详细记述当时场景:
骨头经风吹吹雨淋变得光溜溜白花花,同室人都说那东西没法吃也没营养,但他说,
些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右派们每天劳动12小时甚至16小时,拚尽全力,以致于累得在地上爬。
三夹边沟饥饿
直接威胁夹边沟右派生命,除劳累和寒冷,更为致命是饥饿。
夹边沟农场从1957年4月开始接收右派到1960年12月底抢救人命,三年半时间里,前年半是右派们劳累史,后两年,也就是1959年初到1960年底,则完全是三千右派饥饿史。
据幸存右派介绍和杨显惠调查,右派们刚到夹边沟时每月定量是40斤粮(斤为十六两),在天寒地冻河西走廊,充当苦力右派可以籍此活命。但是1958年以后,粮食供应降为每月26斤,再降为20斤,每天只有七两粮食,体力严重透支右派们开始挨饿。随着1958年冬天到来,死神也随之而至,批体弱不堪右派最先命赴黄泉。
1960年春天播种时候,农场右派有半人累垮,下不地,成天在房门口晒太阳,躺着,死亡开始,每天有两个两三个人从卫生所病房里被抬出去。
就在这年冬天,被堂哥傅作义写信从美国劝回国内水利专家傅作恭,在场部猪圈边找猪食吃时,倒下,大雪盖住他身体,几天后才被人发现。生前他曾经给哥哥傅作义写信求救,据说傅作义无法相信弟弟信中描述而没有邮寄钱物。
在死神面前,右派们开始本能挣扎求生。夹边沟生存条件极为惨烈,右派们自救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惊诧莫名。
在每天吃过食堂供应树叶和菜叶子煮成糊糊汤后,他们蜷缩在没有点热气窑洞和地窝子里,尽可能地减少热量散失,等待下顿糊糊汤。
如果有点力气,就到草滩上挖野菜、捋草籽,煮着吃下。体质稍好,到草滩上挖鼠穴,抢夺地鼠过冬口粮;看到晰蜴,抓来烧着吃或者煮吃,有人因此中毒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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