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与对话，只是木然地望着前方。
个很小
孩子，光着身体，扯着大人褴褛衣襟。他抬起头和昭如对视
下，便低下头去，将肮脏手指放进嘴里。
人群力量，也推涌着昭如家向前走。也有些人坐在路边，多半是年迈，或者身上看得见伤势。个年轻人小声地呻吟着。他小腿上痈疽已经溃烂，发着紫污颜色。些苍蝇围着他呜呜地飞。他身体战栗下，任由它们叮在伤口上。在某处，人群停下来。他们看见个妇人躺在地面上，面色灰黄，已经死去。然而，个很小婴孩却还趴在她胸前，吮吸着已干瘪乳房，或许已经吮吸不到任何汁水。人们只是摇头，互相耳语唏嘘。就在这时，尸体近旁，走过来两只野狗，它们试探着舔下那婴儿。婴儿动动。其中只口咬上去，将婴儿拖走，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幕太突然，昭如心里咯噔下。她下意识拉过身旁笙哥儿，遮住他眼睛。小蝶挡住她手，用颤抖声音说．男孩子，就让他看，知道自己活在个什
样世道。
再往前走，小蝶问身边人，是从哪里来。那人说，
们是从牟县。前面是郑县，死人比们还多。这沿着贾鲁河，路上，人越走越少。小蝶转过脸看眼昭如，低下头，好像自言自语说，看来是真。
昭如茫然看她。她便轻声说，听说中央下命令，要在花园口炸黄河，挡住日本人。这些逃荒，都是那片来。
昭如听，捉住小蝶胳膊，有些激动。黄河决口，老百姓怎办，那还得死多少人。
小蝶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她想想，终于停下脚步，说，不能再往西去，们得回头。
没待小蝶解释，突然身后人群拥上来。他们被人群猛然挟裹着，往前踉跄地走。原来前面是有个赈济粥棚，乡民们争先恐后地拥挤过去。
昭如闻着令人窒息汗味，觉得身体像被席卷样。她微微弓着腰，尽力保护着身旁笙哥儿，在推搡间无力地挣扎许久，总算挤出人群。她撩下额角纷乱头发。这时候，看见小蝶也挤出来，脸色煞白。她引长颈子，向人潮中望去，目光焦灼。她大声喊着，芽子，芽子……那是她女儿名字。然而没有人应。她回头看昭如眼，眼神是无望惊恐。
昭如张张嘴巴，正要说什。小蝶已经奋力地拨开人群，将自己重又挤进去。昭如看银色旗袍闪动下，被灰扑扑背景湮没。她愣愣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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