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肺里面有什东西在动,那东西爬行蠕动着,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发现自己走进道窄窄走廊,前面路几乎被部布满灰尘大钢琴完全堵死。房子里有股陈旧而潮湿味道。她绕过钢琴,推开另道门,结果走进间破破烂烂客厅,里面摆满摇摇欲坠家具。壁炉架上有盏油灯在燃烧,下面壁炉里烧着煤炭,但刚刚在屋外,她既没看到也没闻到烟味。她感觉燃烧煤炭并没有让房间暖和起来,不过,劳拉更愿意把原因归咎于这栋老房子本身,因为它实在过于寒冷。
死亡让劳拉痛苦不堪,痛苦绝大部分源于缺乏,源于她不再拥有事物。烧灼
哑着嗓门笑个不停,也说个不停。
两个看不出年龄印第安切卡莫加族女人穿着沾满油污蓝色牛仔裤和旧皮夹克,在周围转来转去,看着这些人和他们作战准备。有时她们会指指点点,然后哈哈大笑,她们并不打算参与即将到来战斗。
月亮从东方升起,还有天就到满月之际。月亮仿佛占据半幅天空,当它升起来之后,层深橙红色光芒笼罩山脉。月亮越升越高,体积随之缩小,月光也变成苍白色。最后,月亮如同灯笼样悬挂在高高天际。
如此多人都在这里等待,在月光下,在远望山山脚下,他们耐心地等待着。
劳拉渴。
活着人会在她脑海中燃烧,有时候像蜡烛样安静,有时候却像熊熊燃烧火炬。因此,她很容易就能避开他们,也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可是,影子却燃烧得那奇怪,高高地吊在那棵树上,发出属于他自己光。
那天,他们两人手牵着手步行时,她责备过他次,说他并不是真正地活着。或许,她是希望能看到他因感情激动而迸发出火花,看到她所嫁那个男人是真正男人、充满生命活力男人。可惜她什都没有看到。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走在他身边,心盼望他能理解她对他说话。
现在,影子吊在树上奄奄息,却爆发出完完全全生命活力。她看着他生命点点衰弱下去,但同时又前所未有专注与真实。他请求她留下来陪他,待在这里度过整晚。他原谅她⋯⋯或许原谅她。原谅不原谅都没有关系。她只知道件事:他已经改变。
影子让她到农舍里去,说她们会给她水喝。可是,农舍里没有灯光,她也感觉不到有人在里面。不过,他说过她们会照顾她。她推下农舍门,门自己打开,生锈门铰链抗议地发出刺耳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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