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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美国众神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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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色块凝结成翡翠、蓝宝石和红宝石,然后爆炸。呼吸变成小口小口浅浅喘息。背后树干树皮粗糙不堪,下午寒冷包围着他赤裸肌肤,让他开始发抖,起鸡皮疙瘩。

没什大不。有人在他脑子深处说,这里面有个窍门。找到窍门,否则就死。

此时继续思考是明智。这个想法让他很高兴,他遍又遍地在脑子里重复它,有点像念咒语,又有点像幼儿园儿歌,合着心脏跳动鼓点节拍,喋喋不休。

没什大不,这里面有个窍门。找到窍门,否则就死。

没什大不,这里面有个窍门。找到窍门,否则就死。

吊起,哦,吊起将死去,离开这里,

吊起,哦,吊起将死去,离开这里,

不在乎被人吊起,生命早已离开

尸体早已安息在墓中⋯⋯

——首老歌

没什大不,这里面有个窍门。找到窍门,否则就死。

没什大不,这里面有个窍门。找到窍门,否则就死。

时间慢慢过去,诵经般单调声音仍在继续。他能听到这个声音。有人正在不停地重复这些话,只有当影子嘴巴开始觉得干涩,舌头也干得仿佛长层硬皮时,那个声音才停下来。他努力用脚支撑,把自己向上推离树干,想换种方式来支撑体重,让自己能畅快地呼吸。

他尽情呼吸,直到再也支撑不住,又落回束缚身体绳索中,悬吊在树上。

叽叽喳喳声音响起来时(那是令人恼火、充满嘲笑叽叽喳喳噪音),他还以为是他自己发出声音。他闭上嘴巴,但叽叽喳喳声音仍在继续。影子心想:看样子,这是整个世界在嘲笑。他

被吊在树上天,影子体验到从只是有点不舒服,逐渐过渡到痛苦与恐惧整个过程。偶尔还会产生种介于厌倦和冷漠之间情绪,那是漠然接受灰色心情,种等待。

他被吊着。

风静止不动。

几小时之后,他眼前开始有色彩在飞速移动,爆炸成深红色和金色花朵,开满整个视野,跳动着,脉动着,仿佛拥有生命。

胳膊和腿上疼痛逐渐变得难以忍受。如果他想让手脚放松下,身体就会松弛下来,摇晃不稳;如果他身体向前倾,缠绕在脖子上绳索就会立刻收紧,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闪烁微光,天旋地转。他只好让自己向后靠,紧贴着树干。他可以察觉心脏在胸腔里急速跳动,节奏不齐,像击鼓样,把血液压送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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