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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美国众神 > 第三章

第三章(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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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间比整个城市还大房间里,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各种各样雕像、雕刻品和粗糙肖像。他站在座像是女人雕像旁:她赤裸乳房扁扁,下垂到胸前,腰上围着串切断手。她两只手里握着锋利匕首,而从她脖子里冒出不是头颅,而是孪生两条毒蛇。毒蛇身体拱起,互相瞪视,仿佛正准备攻击对方。这座雕像让人感觉极其不安,它存在种深深、狂,bao错乱感。影子从它身边退开。

他开始在大厅里漫步。座座雕像眼睛仿佛始终追随他步伐。

在梦中,他意识到每座雕像名字都在前面地板上燃烧。那个白色头发、脖子上戴条用牙齿串起来项链、手里拿着面鼓男人,名字叫“娄克提奥斯”;那个屁股肥硕、从双腿间钻出无数只怪物女人,名叫“胡布”;还有那个长着公羊脑袋、手捧金球男人,名叫“荷塞夫”。

突然,在梦中,个清晰声音开始对他说话,但是他看不到说话人。

“这是被遗忘诸神,他们已经逝去。关于他们传说,只能在干涸历史长河中找到。他们离开,永远地离开。但他们名字和形象仍与们同在。”

影子转个弯,发现自己来到另个房间,比刚才那间更宽敞,举目四望,无法看到边际。离他最近只棕褐色猛犸象头骨,打磨得很光滑;还有个披着毛茸茸黄褐色斗篷身材娇小女人,她左手是畸形。在她旁边有组三个女人雕像,用同块花岗岩雕刻出来,上身分开,下身却从腰部开始连在起,她们脸似乎匆匆刻就,还没有完工,但乳房和外阴却雕刻得非常精细。还有只影子不认识不会飞鸟,大约有他身体两倍高,长着撕裂猎物用秃鹫般喙,以及人类手臂。这样古怪雕像还有很多很多。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仿佛讲课般地解说道:“这是已经从记忆中消失诸神,连他们名字也早已被人们遗忘。曾经崇拜他们人类与他们神衹样被遗忘。他们图腾早已破碎失落,他们最后任祭司还没来得及传承秘密就已死亡。

“神衹也会死亡。当他们真正死去时,没有人会哀悼、纪念他们。观念比人类更难被杀死,但终究还是会被杀死。”

阵悄声低语传遍整个大厅,窃窃私语声音让影子在梦中也感觉到股寒冷和莫名恐惧。吞噬恐慌席卷而来。在这座被世人遗忘诸神殿堂中,遗留着诸神雕像:长着章鱼脸孔神、只遗留下干枯双手神——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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