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双眼，紧紧搂住他
颈子。
床忽然间变得好大，比起楼下病床，这张床有如白色纯棉大海。
凯蒂缓缓解开睡袍，脱掉睡衣，尽可能不介意自己苍白枯瘦双腿，更惨是她胸部，那里早已沦为抗癌战场。她外表残破不堪，胸前如小男生平坦，差别在于她有
大堆疤。
强尼脱掉衣服踢开，回到床上躺在她身边，拉起被子盖住两人下半身。
她看着他，心跳加速。
“强尼，带她去你们床上。”塔莉努力挤出笑容，“
去睡客房。”
强尼抱她上楼，动作如此小心，她想忘记自己生病
都没办法。他将她放在床边，“把火生起来。”
“你会冷？”
冷到骨子里。她点头，谨慎地试着坐起来，他走到另头去启动瓦斯壁炉，呼咻声，假柴薪冒出蓝色与橘色火焰，为黑暗房间添上柔和金黄。
他回来躺在她身边，她缓缓伸手用指尖描绘他嘴唇线条，“你第次挑逗时候也是在壁炉前，记得吗？”
”
这句话似乎让他心得到解放，他眼眸闪着泪光，身体颓然往前倒，肩膀默默颤抖。
她牵起他手紧紧握住，让他尽情哭泣。
“二十年来，每次转身，你们两个就凑在起。”
塔莉和强尼同时回头。
“你好美。”他靠过来亲吻她疤。
安心与爱意打开她内心。她亲吻他，呼吸已经变得又重又急。结婚二十年来，他们亲热次数成百上千，每次都非常美好，但这次很特别，双方动作都必须非常轻柔，她知道他很怕会弄断她骨头。后来她不太记得过程如何，不确定她何时爬到他身上，只知道她需要他全
他微笑，她像盲人样用敏感指尖探索他嘴唇弧度，“怎
记得是你挑逗？”
“假使现在想挑逗你呢？”
他表情如此惊恐，她很想笑，可是这件事并不好笑，“可以吗？”
他将她拥入怀中。他定觉得她变得太瘦，人都快不见，她也这想。
人都快不见。
凯蒂站在他们身后敞开门口，裹着件尺寸超大毛巾布睡袍。她顶着光头、瘦骨嶙峋，仿佛偷穿妈妈衣服小孩。之前她对他们两个说过这种话，他们都知道，但这次她带着笑容，表情惆怅又平和。
“凯蒂，”强尼声音沙哑、眼眶含泪，“不要……”
“爱你们两个。”她没有走过来，“你们可以彼此安慰……互相照顾，起照顾孩子……走以后……”
“别说。”塔莉哭出来。
强尼站起来，温柔地抱起老婆亲吻，持续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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