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躺下来
写自己人生故事就是这奇妙。开始会试着回想日期、时间与人名,以为细节最重要,以为回顾时应该会记起种种成功与失败、青年与中年时间脉络,但结果并非如此。
爱、家人与欢笑,当切说完做尽之后,记得只有这些。这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嫌弃自己做得不够多、企图不够大,看来可以原谅自己愚昧,因为当时太年轻。希望子女明白他们是荣耀,也深深以自己为荣。所需要就是们家人,所向往切都成真。
爱。
这就是所记得切。
她合上笔记本。她想说话都写下来。
烧般痛,有时候痛起来她会无法呼吸,也认不得身边人事物。
“你需要氧气筒吗?”强尼弯腰在她耳边问,以免被孩子听见。
“喘得像参加环法自行车大赛兰斯·阿姆斯特朗。”她挤出笑容,“不用,谢谢。”
他扶她在露台上她最喜欢椅子上坐好,用条羊毛毯将她紧紧裹住,“们都出门去,你个人真没问题?”
“当然。玛拉需要排演,双胞胎也不想错过小联盟比赛,更何况,塔莉很快就回来。”
塔莉从超市回到家时,仿佛完成丰功伟业。她将袋子放在流理台上,整理好后,开罐啤酒往外走。
“凯蒂,超市根本是丛林。好像在该往前走地方往回走,可能把出口误认为入口,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大家把当成头号公敌,从来没有听过那多车同时按喇叭。”
“家庭主妇买菜时间很有限。”
“真不懂你怎能办到,每天早上不到十点就累瘫。”
凯蒂大笑,“坐下。”
强尼大笑,“很难说。就算只是买餐要用菜,她耗在超市时间之久,都可以制作出整部纪录片。”
凯蒂也笑,“她正在学习很多新技能。”
他出门后,身后屋子陷入陌生寂静。她望着波光潋滟碧蓝海湾,以及对岸城市如王冠般天际线,忽然想起当年住在那里往事。帕克市场附近公寓,她是个穿着垫肩上衣、腰封和抓皱皮靴年轻上班族;她对强尼见钟情,她依然记得他们之间许多重要时刻,第次接吻后他唤她名字,然后说不想伤害她。
她伸手由旁边袋子里拿出笔记本低头望着,抚摸封面上皮革纹路。就快完成,她已经全部写下来,至少她能记得事情都写。这本回忆录给她很大帮助,她希望有天也能帮助她孩子。
她翻到先前停笔那页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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