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她红着脸,说,“想谢谢你。你为放弃这里学校。你太好——想让你知道,对此非常感激。”
吉尔伯特热情地握住安妮伸出手。
“这并非特别善良,安妮。很高兴能为你尽绵薄之力。此后们能不能成为朋友?你真原谅以往过错吗?”
安妮笑,她想抽回手,但没有成功。
“你帮从池塘边上岸,那天就原谅你,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可是个固执小傻瓜。直——还是彻底承认吧——从那以后,直很后悔。
光到底是什意思?”
“是戴安娜给发信号,让过去。”安妮笑道,“知道吗,们直还保持老习惯呢。失陪,得过去,看看她有什事。”
安妮像只小鹿,跑下长着三叶草山坡,消失在“闹鬼林子”中冷杉树阴影中。雷切尔太太宽容地打量着她背影。
“有地方她看上去还完全是个孩子。”
“从另些地方来看,她完全是个成熟女人。”玛丽拉又用过去那种口吻,毫不含糊地说。
但是,正如那天晚上雷切尔太太对自己托马斯说,现在玛丽拉,说话毫不含糊不再是她突出性格特征。
“玛丽拉·卡思伯特变得温和,就这话。”
第二天傍晚,安妮来到阿丰利小墓地,给马修坟头换上新鲜花束,又给苏格兰玫瑰浇水。她在那里盘桓很久,直到暮色很浓才回家。她留恋那小块地方宁静和温馨氛围,白杨树友好地对她沙沙低语,自由自在生长青草说着悄悄话。最后她离开坟地,顺着向“闪光湖”下坡走去,太阳已经下山。她面前整个阿丰利笼罩在梦幻般余晖之中——“古老宁静永不消失地方”。空气中有股新鲜气息,好像是风刚刚吹过三叶草田野带来甜蜜清香。宅院四周树木丛中闪烁着明明灭灭灯光。远处是大海,轻雾蒙蒙,紫气氤氲,而它那永无休止低吟浅唱始终在耳际萦回。西方景色柔和而色彩斑斓,投入池塘中倒影显得越发柔和而迷离。面对这良辰美景,安妮心潮澎湃,她怀着颗感恩心向它们尽情吐露自己心曲。
“亲爱世界,”她低声道,“你多美好,庆幸活在你怀抱中。”
下坡途中,从布莱思家大门走出位高个小伙子,他边走边吹着口哨。他是吉尔伯特,认出迎面而来安妮,嘴边口哨声便消失。他很有礼貌地抬抬帽子。要不是安妮停下脚步主动伸出手去,他会言不发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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