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要给她们说说写些什么,这倒不难,因为我脑子里有千百万个主意。”
“我看这些写故事的玩意儿愚蠢透了,”玛丽拉讥笑道,“你的脑瓜子里会塞进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烂东西,白白浪费了时间,这些时间本可以用来学习功课的。读故事书已经够糟的了,写故事越发糟糕。”
“可我们都注意到故事中不忘道德思想,玛丽拉。”安妮解释说,“是我坚持要这么做的。所有的好人都有好报,一切坏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相信,这必然会收到有益的效果。道德是一种了不起的东西。阿伦先生也这么说。我给他和阿伦太太读过一篇我自己的故事,他们两个人都一致认为道德思想很好。只是我读到某些地方他们笑了起来,可那不是笑的时候。我就喜欢人家听着听着哭起来。每当我读到伤感部分时,简和鲁比几乎都要哭的。戴安娜把我们俱乐部的事告诉她的约瑟芬老姑奶奶了。她的老姑奶奶回信要我们寄几篇我们的故事给她。我们给她抄了四篇最精彩的寄去。约瑟芬·芭里小姐回信说,她一生从未读过这样好笑的故事。这话使我们感到吃惊,因为那些全是伤感的故事,里面的人物几乎全都死了,不过既然芭里小姐喜欢我就高兴了。这说明我们的俱乐部正在做对世界有益的事。阿伦太太说,我们的目标是:做的每件事都应该对世界有益。我真的努力在做,可我在玩得开心时,往往忘了。我希望自己长大后成为一个像阿伦太太那样的人。你认为这有希望吗,玛丽拉?”
“我不能说有太大的希望。”玛丽拉就爱拿这种话来鼓励她,“我肯定阿伦太太丝毫不像你这个小姑娘那么糊涂、健忘。”
“不对,她也不是始终都像现在那样完美无缺的。”安妮严肃地说,“她跟我说过她自己的事——她说,她小时候也很淘气,老是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听了受到很大的鼓舞。听到别人以前很淘气,有过错,我反而受鼓舞,这是不是表明我很恶劣呢,玛丽拉?雷切尔太太说是这样。雷切尔太太说她每当听到有人干坏事,她就感到震惊,不管那人是不是小孩。雷切尔太太说有一次听说一位牧师忏悔自己小时候从他姑妈的食品柜里偷过一块草莓蛋糕,从此她对这位牧师不再存有敬意了。我就不会那样认为。我倒认为他勇于忏悔,说明他是个高尚的人。我就是这么看的,玛丽拉。”
“我现在的感觉是,安妮,”玛丽拉说,“你该去把这些碗碟洗洗了。你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花去的时间比该花的多了一倍。应该学会做到干活第一,说话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