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他就不希望我们拿想象改变它们。说到这里,让我想起来了。上起居室去,安妮——当心,把脚洗干净了,别把苍蝇带进去——给我把壁炉台上那张有画的卡片拿来。上面有祷词,今天下午你得抽些时间把它背下来。再也不能像昨晚那样祷告了。”
“我这人挺笨的,”安妮道了歉,“可你知道,我从未祈祷过,你可不能指望一个人第一次就能祈祷得很好,是不是?我答应过你,说到做到,上床后我已想出了挺漂亮的祷词。这祷词跟牧师说的一样长,一样优美。你信不信?可今天早晨醒过来时,忘得精光,一个字也想不出来了。恐怕从今之后再也想不出那样好的祷词了。不过反正炒出的冷饭就没原来的好吃。这道理你注意到没有?”
“你,安妮,我倒要你注意一件事。当我要你去做什么,你得立马乖乖地去做,别磨磨蹭蹭,啰里啰唆个不停。按我说的,快去。”
安妮当即穿过厅堂去了起居室。可不见她回来。玛丽拉等了十分钟,放下手中的活计,板着脸孔找她去了。只见安妮一动不动跪在挂在两扇窗之间的一幅画前,紧握着手,放在胸口,抬起头,两眼闪出梦幻般的光彩。穿过窗外的苹果树枝和串串葡萄藤射进来的绿、白色的光落在这位全神贯注的小女孩身上,那情景迷离缥缈,神圣肃穆,似非人间。
“安妮,你在想什么来着?”玛丽拉厉声问道。
安妮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那是,”安妮手指一张画——上面生动地题着“基督赐福的小孩”几个字——“我刚才想象着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那个穿蓝衣的小女孩,她远远站在角落里,像我一样,无人疼、没人要。她看起来孤苦伶仃,好不伤心,是不是?我猜想她也是没爹、没娘。可她也希望得到赐福,所以她便怯生生地悄悄跑到人群外,希望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基督注意到自己就够了。我相信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的心一准跳得很快,双手变得冰冷,跟我那会儿问你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担心基督没有注意到自己。但看来像是注意到她了,你说是不是?我刚才一直想象后来怎么样——她慢慢地一步步向基督挤过去,最后离他很近、很近了,他看了她一眼,把手放到她的头发上,后来呢,哦,她惊喜得浑身哆嗦起来!我想,要是画家不把上帝的表情画得那样忧伤就好了。你注意到没有,所有基督像都是这样画的。可我相信,他实际上不会那样忧伤的,难怪小孩子都怕他。”
“安妮,”玛丽拉想不通,刚才自己怎么没有打断安妮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