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跟人说事儿。
这一天正是大忙的日子,可马修·卡思伯特却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跑到这儿来了。你看他不慌不忙地驾着车穿过山谷,往山坡上来呢。更何况他还戴上一条白领子,穿上一套最好的衣服,这一切明显表明他要离开阿丰利村外出了。他赶着栗色母马拉的轻便马车,显而易见,他这是要走远路了。可马修·卡思伯特这是上哪儿去呢?干吗去呢?
要是换了阿丰利村别的什么人,而不是马修·卡思伯特,雷切尔·林德太太凭着自己的机灵劲,把事物彼此联系起来,上述两个疑问一猜就准。可是马修这人一向就难得外出,这一次准有什么紧迫而不寻常的事逼着他去办。说来世上数他最羞怯,他就是不愿在陌生人的圈子里出入,不愿到可能与人搭讪的地方去。马修既然戴上了白领子,赶着马车,准是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了。雷切尔太太苦思冥想起来,可就是想不出道道来,这一个下午的兴致就这样被一扫而光了。
“吃过茶点我这就去绿山墙一趟,问问玛丽拉,他这是上哪儿去,干吗去。”这位可敬女人终于打定了主意,“一般地说,一年里这样大忙的日子里他是决不会上镇上去的,也不会走门串户的;要是他的萝卜籽用光了,他也用不着戴着白领子,穿上最好的衣服,驾着马车去添购;他不紧不慢地驾着车,不像是去请大夫;他这一趟外出说明昨晚一准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这下可给彻底搞糊涂了。倒是怎么回事?要不搞它个水落石出,弄清是什么事使得马修·卡思伯特今天离开阿丰利,我的心就片刻也得不到安宁,良心也会不安的。”
于是,吃过茶点,雷切尔太太自然就出门了。这一段路不长,卡思伯特家就在大道的那一边,离林德居住的山谷不到四分之一英里。那是一所很大的房子,四周草木丛生,果树成片。说实在的,那段小路走起来倒觉得挺远的。马修·卡思伯特的父亲跟自己的儿子一样,也是个羞怯而不爱说话的主儿,想当年创建这家宅子时,他想方设法尽量不跟乡亲往来,便把房子远远地造到林子里去。这绿山墙就建在开辟出来的土地的边缘,时至今日,从大道上几乎看不到房子的影子。而阿丰利村的其他居民的房子都一户挨一户建在大道的两边,雷切尔·林德太太认为,住在这样的地方过的日子简直算不上是生活。
“那只能算是待在那儿,”她脚下的小道留有深深车辙印,小草青青,两旁长着野玫瑰丛,她边走边说道,“独自待在这样冷僻的地方,马修和玛丽拉两个人有点怪怪的也就不足为奇了。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