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的无线电监测值班时间,”鲍威尔说道,“还有两个小时就是你了。”
“我说,”伊什梅尔说,“只要给我指下方向就可以了。不必占用谁的时间。”
利凡特带他去了二楼的记录室,那里满室的木箱、文件柜和桶状布袋,从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散发着商标纸和油墨的味道,有段时间没有人打扫了。“全都标
。他坐在一把办公靠背椅里,指间夹着一根点着的烟,一会儿挠挠脸,不时咳嗽几声。“我着凉了,”他声音沙哑地向伊什梅尔解释,“我这会儿不是很有力气。但我会尽力帮你的,钱伯斯先生。你需要为报纸搜集信息,是不是?”
“是的,”伊什梅尔说道,“我想写一篇关于这场,bao风雪的文章。不知道你是否能有一个清楚的、关于以前的天气的记录,或许我能看看。查看以往的记录,诸如此类的信息。然后作一些比较。我不记得有过这样的,bao风雪,但那并不意味着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们做了大量的记录。”鲍威尔上士答道,“灯塔比海岸观测站的年代还久远些——我不知道可靠信息可以追溯到多久以前,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去看看。那里的记录只怕多得你都不想去看。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能有什么发现。”
鲍威尔上士坐起身,小心地摁灭了手中的烟。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是谁?”他声音冷硬地对着话筒说,“知道利凡特在哪儿吗?去找一下他,让他来我这儿。让他带两盏煤油灯来。告诉他我要他立刻来。”
他用手捂住话筒,吸了吸鼻子,看着伊什梅尔。“你要多长时间?我可以让利凡特帮你两个小时,最多。”
“没关系,”伊什梅尔说,“我不想麻烦这儿的任何人。给我指一下路就可以了。”
伊凡·鲍威尔将手从听筒上移开。“斯莫兹,”他说道,“去找利凡特。告诉他我这就需要他。去找吧。”
他挂上电话,又吸了吸鼻子。“这样的天气没有船来。”他说道,“一小时前我们就和尼亚湾通过话了。我想这雪不到明天下午是不会变小的。”
那个叫利凡特的无线电报务员到了。他个子高得足以做篮球运动员了,六点五到六点六英尺,有着大大的喉结和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他带着一盏灯和一个手电筒。“这位是伊什梅尔·钱伯斯,”鲍威尔上士介绍道,“是我们镇上办报纸的,他需要看看我们的天气记录。你给他安排一下,带他去找一下。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再给他弄两盏灯。”
“还有别的事吗?”利凡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