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四年参加了对意大利的战争,一九四五年也是。他在阿诺河畔的战役中负过伤——德军的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腰背部,险些伤及脊椎——因此得过紫心勋章。他说他也曾在里窝那和露西安娜,见过四四二团——被告所在的日裔军团——在哥德防线[1]一带作战。
[1]二战最后阶段德军的重要防线。
梅布尔斯军士长当年曾训练过成千上万士兵的搏击术。搏击是他的专长,他说;他也负责过其他方面的训练,但最擅长的还是这个。梅布尔斯军士长回忆道,一九四三年年初,由日裔小伙子组成的四四二团在谢尔比军营开始受训。那都是些从集中营来的小伙子,将被派去欧洲战场的新兵,其中就有被告,宫本天道。
在站在面前的数千新兵中,他记住了天道,因为……一段特别的插曲。那是二月的一个下午,在谢尔比军营的训练场上,梅布尔斯军士长站在十个班的受训士兵中间——十个由日裔男孩组成的班,所以在讲解拼刺刀的动作要领时,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百张日本人的面孔。梅布尔斯军士长告诉士兵,按照美国军队的方针,他们应当保全性命,留到战场上去拼杀,因此训练期间,他们将用木制武器代替真正的武器。同时要求戴上头盔。
他先示范了一下刺杀的动作,然后问有没有人自愿上来配合一下。就在那时,他见到了被告。一个年轻人从一圈受训士兵中走出来,走到他面前,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敬礼,并大声喊道:“长官!”“首先,”梅布尔斯军土长纠正他,“你不必向我敬礼,叫我‘长官’。我只是一个服役的士兵,和你一样——一个上士,不是军官,也不是上校。第二,部队里不鞠躬。这儿有很多的长官,你要向他们敬礼,但不需要鞠躬。这不是军队里的做法。至少美国的军队里不是。不是。”
梅布尔斯军土长给了宫本一支木头枪,扔给他一顶头盔。那小子话语中带了点挑衅的意味,他听出来了。对于这个年轻人,他已略有耳闻,在基础项目的训练中他已经小有名气了,是个好斗的人,总是一副严肃的神情,透着杀气。这样的士兵梅布尔斯见得多了,从来没有被他们的年轻气盛吓倒过,其中能让他留下印象或视为敌手的屈指可数。“搏斗中,敌人可不会静静地待在那儿不动,”他注视着那个男孩,说道,“击打模型和沙袋是一回事,但和一个训练有素、会动的人搏斗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他告诉聚集在一起的新兵,“你要想办法避开刺向你的模型刺刀。”
“明白,长官。”宫本天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