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伊什梅尔说道。
她仰面躺在他旁边。绿光照在她脸上。他想把自己的嘴贴在她嘴上,并且一直这样保持下去。他现在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做而不必内心愧疚了。“你觉得这是错的吗?”她问道。
“别的人是这样觉得的,”伊什梅尔答道,“你的朋友们,”他说道,“还有你爸妈。”
“你的朋友也会这样吗,”初枝说道,“你的爸妈也会这样觉得吗?”
“你的朋友和爸妈可能这种看法更强烈一点儿,”伊什梅尔说道,“如果他们知道在这儿,在这树洞里……”他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你爸爸或许会拿把大砍刀杀了我的。他会把我剁成一块一块的。”
不觉地就跟着你来了。我本来是要回家的。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我看到你拐弯儿,然后就……就有点儿不由自主地。抱歉,”他补充道,“我就跟着你走了。”
她摸了摸耳后的头发。“我浑身都湿了,”她说道,“湿透了。”
“我也是。这儿感觉挺好。好歹这儿还是干的。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这儿有点儿熟悉的味道。”
“我一直来这儿,”初枝说,“我到这儿来想事情。没别的人来这儿我几年都没见过别人来。”
“你来这儿想些什么事情?”伊什梅尔问道,“我是问,当你在这儿的时候,都想些什么?”
“也许不会,”初枝说,“但是你说得也没错——他会非常生气的。他会生我们俩的气,因为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
“但是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只是在说话而已啊。”
“毕竟,”初枝说,“你不是日本人。而我单
“我不知道。各种事情。你知道,这就是个沉思冥想的地方。”
伊什梅尔俯卧下来,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雨。树洞里感觉很私密。他感觉他们在这里面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周围的树壁是光滑的金黄色。令人惊奇的是,绿色的光线居然透过香杉树林照进来了。雨水打在上面的树叶上,也打在剑蕨叶上,每一滴雨水落下来,剑蕨叶都随之颤动。因为下雨的关系,这里显得更加隐秘;没有人会跑到这儿来并发现树洞里的这两个人。
“抱歉那天在海滩上吻了你,伊什梅尔说道,“让我们忘记那件事儿吧。就当它从来没发生过。”
初枝一开始没做任何回答。初枝似乎并不想回答。伊什梅尔总是想说些什么,尽管老是词不达意,而她却好像具有一种令他无法参透的保持沉默的法门。
她拾起自己的草帽,看着它,眼睛不再看着伊什梅尔。“不要感到抱歉,”她低着眼睛说道,“我并没感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