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找到我,我再见到她时,她嘴唇上浮满了干裂的皮屑,动作幅度小而谨慎,她习惯性地不眨眼睛,那是缺乏睡眠后,眼睛对干涩的麻木。她说:“因为我当时嘲笑了他的故事。我知道。”
社团第一次活动时李宁拿给所有人看一个儿子变成猪的故事,没有人觉得有意思,大家不置可否然后打起了篮球,我本以为那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因为尽情挥洒了汗水。没想到李宁将忽略在内心升级成了羞辱,尤其是女人的。李宁无法在王子叶身上发泄,我不知道李宁计划了多久,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太完美了。梁晓只是感觉到李宁的气息,其实她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向周围人证明是李宁。我见到梁晓时,她只是隐晦地跟我表达了她的痛楚境地。我记得她无助的父母就站在不远处,她父亲在包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手臂陷在包里,不停地四处看,梁晓一定告诉过父母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梁晓说:“这只是开始吧。”
我说:“对。”
梁晓临走时给了我一张纸,那张纸上写的是她最中意的故事,她说:“我已经不相信了,一点也不美好。”
然后梁晓朝父母走去。
大概从幼年起,我就有一种可以左右周围发展的感觉,随着成长,那种感觉越来越稀释。我记得初见李宁的时候,他跟他所写的那个故事有着同样的气质,后来他跟着我们打牌,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和。大概是那场,bao力事件将这片土地着上了另一层颜色,西门大官人皮糙肉厚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后回来,而有几个人我们再也没见过。等李宁已经在另一个方向走远时,我发现自己连当初写了一个儿子变猪这样故事的人都改变不了了。这已经不是一个,交换生命意义就可以互相影响的地方了。
而且这只是开始。在进入年末的时候,计划中的那场对老广院的报复也在不知不觉中升级了。刚开始我认为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不过是再回到二楼依靠人数将老广院也,bao打一顿,这改变不了我们对自己的认识,也不会在这荒原里重建起什么。后来,杨邦提出“横尸遍野”的口号,我觉得一切都有夸张的成分,与当时听到“片甲不留”时会觉得很有喜感一样,最初,杨邦可能也认为不过是为了提高士气而喊的口号。但渐渐地,一切都脱离了控制,每个人在没有察觉中都向更残忍的一端靠近着,某一天大家恍然大悟,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只是白驹过隙的思虑而已,谁也不能控制事情的发展,“世界是一个悬崖,文明是二百年的火车”,丢失洋镐的男人所说的话我现在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