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丁炜阳的,所有人的,然后我就意识到,那是黄金也改变不了的。你现在可能无法明白,但你不是也抽了吗?你不感到清醒吗?而且之后我们到食堂,郭仲翰太可怜了,那就是他的答案。你记不记得我们偷人家洋镐的那个人,他当时不是说了么,‘世界会越来越坏,这一点无法控制,比如一列火车冲入悬崖,也是从头到尾按顺序坠落,这趟火车就是二百年时光。’我就一直想着这句话,一直不明白,你以为我真的是去镇子上嫖娼?可能我真的是在嫖娼,但没这么简单,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你也写一千封情书看看,没有一件事是你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过当时我钱多些就让你也进去了。我大部分时间都无法控制自己,我知道写情书是神经病,写一千封,我收到了也会疯掉,但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真的,她尖叫的那天晚上我觉得自己完了。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她不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件事吗?
“鼠尾草真的打开了那扇门,在我知道所有意义之前,那种体会我传达不出来。你看看这片荒原,这算什么地方啊?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连草都长得很少。你相信预言吗?我已经找到自己的预言了,我不能控制自己沿着这个方向走去,你不需要劝我,你真的觉得你比我更有存在感吗?你真的觉得按照一个下了定义的方式,趋向更好的,更有利的,能控制更多资源的方向,会让你我觉得世界更好一点吗?可能在最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好,好那么一点,这一点也很快就没了。
“我觉得,再也不用问自己,我该做点什么这个痛苦的问题了。我再也不问自己了。我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而不是该做什么。并且只需要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就可以了。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关于我的事情你什么也没问过我,你觉得那是隐私,我很感激你,真的,因为假如你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抱着一袋子鼠尾草走在路灯底下的时候,高速公路上全是雾气,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里有几天是没有这种大雾弥漫的。不论我从地下室里醒来,还是在牡丹江的家中,眼前总是大雾弥漫,我是不是视力不太好?还是患了眼疾?但前几天突然就好了,没有比这更清晰的了,我看见了各种各样的颜色,你能相信吗?你看到过色彩吗?”
赵乃夫说完的时候,已经收拾出两个大包。
我感到十分困倦,又失落。我说:“住哪?”
“那边房子很便宜,你看看这个宿舍,跟陷阱一样。”赵乃夫打量着自己住的宿舍说。
我帮赵乃夫拎着包,在荒芜的校园里朝高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