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金属牌的微凉触感立刻已成了过去。
就这样,那盒里的东西再与我没有关系了。
男孩开心地握着那牌子,按照我给的楼层指示又走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再度阖起的一瞬,我毅然地转过身朝着大门的方向迈去。与几个小时前走进此地时的迷乱畏怯相比,这一刻的我多了一种迫不及待,就像是,从今以后生命中再没有什么牵绊与阻挡。
有件事似乎已被我遗忘很久了。
那就是,眼泪原来这么沉重,而记忆原来也可以这么轻。
喔我就知道!我就觉得你很面熟!我妈妈很喜欢你ㄝ!我有印象我很小的时候,她一边在烫衣服一边就在放着你的歌——
姚问我,为什么从来没让他知道?
我反问:现在你知道了,有让你感觉比较好过吗?
我等一下要打电话给我妈,她一定想不到我会碰上了她少女时代的偶像!
当我转身打开餐厅包厢的拉门,姚并没挽留。我想,或许我们各自都还有太多的事得要处理。
醒过来了没有?……”
本以为他的请求会被断然拒绝,不料那两位员警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位便转身走向了办公桌,拿起了电话听筒。
这让阿龙的一颗心陡然悬升,他才发现原以为已做好的心理准备,不过是黑夜里擦亮火柴所恃的一点微亮,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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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降中,一路上都只有两位乘客。我把脸别向侧里,因为嗅到对方的一身酒气,同时感觉到他似乎正在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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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摇了一下。
陷入无解自问的他没注意到,帮他拨电话给医院的那位员警已经挂上了听筒,不知何时悄悄地站在了他
竟然就跟着那男孩回到了一楼的大厅。一出电梯他就掏出了手机,打算与我合照上传。我挡住对方的手机镜头,告诉他我不想拍照。
我只是想给我妈一个surprise当纪念而已啦!
这个,你拿着。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寄物的小金属牌,放进了男孩的手心。
有一个盒子,那里面的东西,我相信会比一张照片更让令堂惊喜——如果,她真的曾经是我的粉丝的话。
请问——
经过十楼的时候,那男孩子终于开口了:你是不是以前出过唱片?
我也许高估了姚在同一个晚上所能够承受的震惊指数。
当我告诉他,我不再做音乐的真正理由是因为我的病情时,一直想要维持某种程度冷静的他,终于掩面发出了啜泣。
我迟疑地转过脸,注视着男孩因为微醺而带了点傻笑的脸庞,缓缓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曾经也是个音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