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的“普通”和阿东的神经“混乱”终究是一样的,都是当事人无法承受的事情。和客人之间不管共同享有多强烈的快感,我从来没有停止过迷惘,而阿东也根本无意去矫正自己特殊的快乐吧?我茫然地想着,这时阿东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我……可以过去你那边吗?”
我坐在黑暗中,默默地点点头。阿东不要说是双性恋了,他甚至是一个只能对痛苦产生快感的无性人,我想不出其他可以拒绝的理由。阿东跳也似的移到我身旁,我们的上手臂有了碰
?”
阿东朝着墙的方向摇摇头。才用吹风机吹干的长发,像黑色的沙子一般变化着形状。马索贺是成为被虐待*乱狂的语源的澳洲作家,我想目前大约有一半的国中生都知道他的名字吧!
“我没有这么高级的嗜好,只是喜欢肉体的痛苦。我知道如果让自己的感觉敏锐一点的话就可以发现,即便是痛楚,也像百科全书的索引一样,有各种不同的种类。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因为我这么努力地去感受痛感,而能顺利地把快感传达给大家的话,那倒也无所谓。”
将肉体的疼痛传达给其他人。如果只表现在外表薄薄的一层肌肤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痛苦或快乐都无法传达给别人的。这个事实或许是有些不可思议。我想象着阿东像电塔一般,将痛苦传播到四周时的景象。当四周的人因为各种不同的痛楚而扭拧着身体时,阿东却一个人独自沉溺于快感当中。
“那很不容易吧?”
阿东很遗憾似的说道。
“嗯,是很吃力。我好羡慕普通人。这样我就可以喝喝酒,聊些情色的话题,也好想找个人没有心理负担地谈谈自己的痛苦。肚子的皮肤用剪刀划一刀和三刀、三十刀所造成的痛楚是个一样的,划伤之后的三十秒、三分钟、三十分钟的感觉也完全不同。我好想随便找家居酒屋跟大家一起畅谈这种话题。”
阿东回头看着我。在阴暗的房间里,阿东的眼白看起来格外清澈。他的颈部以上没有任何伤痕,可是胸口却残留着抓痕和彷佛用钻子扭拧所形成的一块块蓝黑色的斑点。
阿东说他因为神经的配线错误而脱离了这个世界,一个人孤单落寞。我试着去想象从小就不断追逐痛苦的人生是什么样子,这件事情似乎超乎我的想象之外。阿东抬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我。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今天可以跟你聊这些。我只要提起这种话题,很多人都会畏缩,把我当变态看,可是相信阿领可以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设想。这正是你取得心理平衡的方式吧?很少有人能像你有这么柔软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