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心理咨询师,没办法针对你的心灵伤痛进行诊断。不过,每次看到你,有时候都觉得你好像一辈子都守着和妈妈的约定一样。”
以前我曾经谈过一直梦到妈妈的事。
“是梦中的约定吗?”
御堂静香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是的。因为妈妈要你做个乖孩子,那么她在天黑之前就会回来。你现在可能还要求自己规规矩矩地做个乖孩子,等着妈妈回来。其实就算不这么做,你就已经是个很好的孩子了。”
了,不是你的客人发明的。话又说回来,在现在这一瞬间,每个人也都靠着自己的欲望活着。就这一层意义来看,或许欲望并没有所谓的新或旧。每个人都是以最原始的形态展现属于自己的模式。”
“是这样吗?”
御堂静香重新倒了酒。
“倒是我对你说话的方式比较感兴趣。”
“什么意思?”
我不懂。御堂静香的身影突然扭曲,在我的视线当中晃动着,在我还没有发现之前,泪水已经滑落。这是自从妈妈死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落泪。她放下杯子,移坐到我的沙发上,把手搁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内心深处感到非常焦躁,可是泪水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也止不住。
御堂静香用手抹去我的泪水,轻轻地捧起我的脸颊。她的指头跟梦中妈妈的手一样冰冷,那种冰冷的感觉使我一再压抑的感情像决堤的水一般倾泻而出。我再也忍不住泪水了。
“静香小姐,对不起,请把肩膀借我靠一下。”
我把额头抵在御堂静香裸露的肩膀上,足足哭了十分钟之久。我好像回到了那个梦境当中。梦中只有我和那双冰冷的手。可是,御堂静香的手指头并没有离开我的脸颊,我把手伸过去叠放在上面,我感觉到妈妈的手确实就在那边。
我的泪水把她的胸口都哭湿了,可是御堂静香什么话都没说,只
她手里拿着酒杯,靠到沙发背上。
“来我这里忍无可忍地跟我谈起工作方面事情的男孩子当中,也有情况很严重的。有人就好像倾倒湿漉漉的垃圾一样,不屑地数落客人的癖好,或者摆出一副只有他是干净的人的态势。你的谈话却非常的低调。你很擅于把状况说给某个人听,好像谈的不是你本身的经验,而是记录当时场面的第三者一样。”
不带热情的谈话方式是我从小就有的习惯。
“自从妈妈死后,一回到家就只剩我一个人。我没有谈话的对象,只能一直看书,可能因为这样才让头脑变得像书页一样。”
我的脑海里浮起被风吹着翻动的白色书页,我的书本里面没有什么内容。御堂静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