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醒了吗?”我问。
她乖乖地点了一下头,紧接着突然又露出了特别紧张的表情,胡乱地摸索身边,然后摸到了昨日从青年手中夺来的鬼切,这才放心下来,说:“太好了,还在,原来不是梦啊。”
我个人倒是希望那只是一场梦。
“快把自己收拾一下。”我转身走到了门口,“我在这里等你。”
说着,我关上了门。
只好日后再想办法锻炼这方面的能力了。
才人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了早饭就走。”我转过身,“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我去叫醒一个人。”
“谁?”
“同行的人。”
道,分别是“逢鬼必斩”和“一诺千金”。前者尽管偏激,可却能看见嫉恶如仇的大义;后者更加不用说,就只是信守承诺,不愧武士道的称呼;与此相比较,他的善恶相杀又是什么?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武士道了,根本就是一条邪道、一道彻头彻尾的诅咒。
居然摊上了这把鬼切,他的运气究竟是有多差?
本来我还以为自己的逢鬼必斩已经够麻烦了,却没想到还会有这种麻烦到令人无言以对的鬼切。
兴许是我盯着他看的时间有点久了,让他产生了某种误会,他连忙向我解释:“别担心,我在来这里之前既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斩过鬼,是不会向你动手的。我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担心那种事。”
不过
然后,我回到旅馆,进入了铃奈的房间,毫不客气地把她摇醒了。
此刻的铃奈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慢吞吞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环视周围,发了两三秒钟的呆,突然说:“这是哪里?”
“旅馆。”我回答。
她好像还没睡醒。
“旅馆……”她神游物外地看向天花板,“旅馆、旅馆……水信玄城……啊,对了,我已经不在村子里面了。”
“呃,可是你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假如你敢乱动一下,我就宰了你……”
“我没有那么想。”
“是吗?”他半信半疑地说,“大概是我误会了吧,但是你的表情也太冷淡了。”
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团子也有说过我不苟言笑,不过我自己对这方面的感觉很稀薄。说到底,我的表情真的有那么容易令人误会吗?虽然我是基本不笑,但也不至于被当成十分冷淡的人吧。
如果我还是初中时候的自己,说不定会自以为是地把冷淡理解为冷酷,然后陷入幼稚的自我陶醉,但是现在我已经十七岁了。尽管距离正式迈入社会还有一段距离,可我已经预见到了这种等同于暗示我不擅长社交的评价会在将来给自己造成阻力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