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半内脏、半血液和肌肉突然缺失,似乎自己体重也减半般轻飘飘得很“轻微”。众多亲戚朋友安慰吊唁之词,全被身上挖开那个巨大白色洞穴吸进去,不留半点悲伤。虽说永远都不想再经历次这样苦痛,但这也让身为作家耕平学会点,描写痛失至亲悲伤时,绝不会写得庄严厚重,而是轻淡如残留着微热白色灰烬般。因为祭坛上骨灰坛里骨灰,干燥,且轻微。
耕平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俯瞰着神乐坂宽阔街道。记得久荣还在时候,两个人常在小驰睡后拿听啤酒,就像现在这样凭栏迎风。有时他莫名地就觉得久荣其实直在身边,什事故、葬礼或是死亡,都如让这条街上摇荡不定烈日般,尽是虚幻。
中学已经放暑假吧。奈绪很快回复道:
那时很难受吧。
想,抛下年幼小驰和你而去,你妻子定也很难受吧。
但是,你真很不起。
不管是当父亲,还是当作家,都非常完美。
真羡慕这样竭尽全力生活人。
完美是什,耕平想。切不过只是外人评价而已。真正重要,是那些被小说或电影删节生活细节。犹犹豫豫、迷迷茫茫中顶住生活中压力,期待着明天崭新开始。作家工作成果都凝结在书本上,极容易计量,然而做事情其实跟普通职员没什两样。
当父亲更是如此,永远都找不到正确答案。自己真把小驰培养得很出色吗?难道单靠父亲人之力就可以营造个温暖家庭吗?耕平愁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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