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些寻常的内容,姓名、年龄、性别、地址。职员说话的时候,玛丽亚·艾莲娜觉得似乎有某种东西让她心烦意乱,那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它并没有在表格里,因为表格里的空隙是很容易就能填满的;那是某种外界的事物,某种不在场或者不在它应有的位置上的东西。她停下笔,看了看四周,职员们在其他的桌子前工作或互相交谈,肮脏的墙壁上挂着海报和照片,两扇窗,她进屋时穿过的门,那是办公室里唯一的门。职业,旁边有一条虚线;她机械地将空格填满。办公室只有一扇门,但卡洛斯并不在这里。工作年限。用大写字母填,填清楚。
她在底下签名的时候,那名职员正在看着她,仿佛她填了很长时间。他检查了一会儿,没有发现错误,然后把表格放进了文件夹里。剩下的就是提问,有些问题没什么意义,因为她已经在表格里回答过了,但他还询问了家庭情况、近几年家庭住址的变动、保险、旅行是否频繁、去了哪些地方、有没有护照或者是否准备办理护照。似乎没有人在意答案,无论如何,那位职员并没有把答案记录下来。突然,他告诉玛丽亚·艾莲娜她可以离开了,三天后的十一点钟再来。不需要有书面通知,但是别忘记过来。
“好的,先生,”玛丽亚·艾莲娜边说边起身,“星期四,十一点。”
“祝您顺利。”职员说,但他没有看着她。
走廊里空无一人,她像其他人那样迫不及待地穿过它,松了一口气,盼望走到大街上,将其余的一切抛到脑后。玛丽亚·艾莲娜打开了出口的门,开始下楼的时候,她再次想起了卡洛斯,很奇怪,卡洛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出来。这很奇怪,因为办公室只有一扇门,当然,也有可能她没看清楚,因为要发生这种事这根本不可能,那个职员打开门让她进来,卡洛斯没有和她相遇,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先出来,红发男人,两位女士,所有人都出来了,除了卡洛斯。
照射在小路上的阳光,街道上的声响和气息;玛丽亚·艾莲娜走了几步,在一棵树旁停了下来,那里没有停泊的汽车。她向那栋房子的大门看去,她想再等一会儿,想看着卡洛斯出来。卡洛斯不可能不出来的,所有人在办完手续之后都出来了。她想,可能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来的人,所以耽搁了很久,谁知道呢,可能就是这样。没在办公室里看见他真是件怪事,也可能是有一扇被海报挡住的门,她一定遗漏了什么,但还是很奇怪,因为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穿过走廊离开了,所有第一次来的人都穿过走廊离开了。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