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拖了很长时间。”
秃头先生和老妇人饶有兴致地听他说话,他们显然是第一次来,玛丽亚·艾莲娜也是第一次来,但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加入对话。秃头先生想知道第一次和通知相隔的时间,小伙子回答说他等了三天。但为什么要通知两次呢?玛丽亚·艾莲娜想问,但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红了,她期待有人和她说话,给她信心,让她参与其中,让她不再是那个新来的人。老妇人取出了一个似乎装有盐粒的玻璃瓶,一边嗅一边叹息。或许烟雾太浓,让她觉得不舒服了,小伙子说,主动掐灭了香烟,秃头先生说没问题,这条走廊简直是种耻辱,如果老妇人觉得不舒服的话,他们最好还是掐灭香烟,但老妇人说不用了,她只是有些疲倦,马上就会没事的,在家里她的丈夫和儿子们成天都在抽烟,我已经几乎察觉不到了。玛丽亚·艾莲娜也想抽烟,但她看见男人们已经把烟掐灭了,那个小伙子还用脚踩了踩,每当他必须等待的时候,他总会抽很多烟,上回更糟糕,因为他前面有七、八个人,到最后走廊上烟雾弥漫,什么都看不见了。
“生活就是间等候室。”秃头先生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踩灭香烟,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不知道该用它们做些什么,老妇人的叹息道尽了多年的妥协,她把玻璃瓶收起来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门恰好打开了,另一位老妇人带着那种让所有人羡慕的神情走了出来,走到出口的时候,她那句“早安”几乎带有同情的意味。看来没有耽误多久,玛丽亚·艾莲娜想,她前面有三个人,估计要等四十五分钟,当然某些人的手续办理时间会比其他人更长,那个小伙子已经来过一次了,他就是这么说的。等秃头先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玛丽亚·艾莲娜鼓起勇气向小伙子提问,好让自己放下心来,小伙子想了想,然后说,第一次的时候,有些人很久才办完,其他人稍微快一点,根本说不准。老妇人强调说,之前那位女士几乎是马上就出来了,但红头发先生在里面待了好久。
“幸亏剩下的人不多,”玛丽亚·艾莲娜说,“这种地方让人压抑。”
“得用哲学的观点看待这件事,”小伙子说,“您别忘了,您还得回来,所以您还是安下心来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没人可以说话,人很多,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合不来,不像今天,从我来到这里开始,时间过得挺快的,因为大家有交流。”
玛丽亚·艾莲娜乐意继续与小伙子和老妇人交谈,她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秃头先生从里面出来,老妇人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