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珊娜·马尔克斯)。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微笑,拒绝一次邀请,回到庄园,用一用金钱这个利器,再有几个依令行事的男仆就足够了。像参加诗人葬礼这样的事情他们就犯不着操心了。
奥菲利亚在门廊上等候着。弗拉加对她说,自己得马上开始干活。他嘴上叼了根烟卷,双肩软软耷拉着,筋疲力尽地把头一天晚上已经开了个头的纸页摊在面前。他告诉自己:这件事再没有旁人知道。一切都和写《人生》以前一样,秘诀仍然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微微一笑,开始写自己的演讲稿。过了许久他才发现,他在路上把罗梅洛的那封信给弄丢了。
时至今日,任何人都可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各家报馆的档案里读到有关国家大奖颁发仪式的评论。在那天的仪式上,豪尔赫·弗拉加存心引起了各方大佬的不安和愤怒,他在演讲席上就诗人克劳迪奥·罗梅洛的生平发表了一通胡言乱语。一位评论家说,抛开其他不说,弗拉加给人的印象是有点不正常(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真意不言而喻),因为有好几次他讲话的口吻都仿佛他就是罗梅洛本人;虽然他都立即予以纠正,但片刻之后,他就会再一次表现得荒唐离谱。还有一位记者指出,当时弗拉加手上拿着不多的几张纸,上面涂改得乱七八糟,而且他在整个演讲过程中几乎没有去看,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讲些什么,有些话他还没说出口,便自顾自地加以肯定或是否定。偌大的演讲厅里,人们本来是打算给他鼓掌喝彩的,他反倒在人群中引发了越来越大、到最后竟让观众忍无可忍的愤怒。一位编辑还披露说,在演讲快要结束、大部分人都在起哄声中纷纷退场时,弗拉加和霍维亚诺斯博士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论。这位编辑心情沉重地指出,霍维亚诺斯博士暗示道,这些亵渎了克劳迪奥·罗梅洛神圣回忆的言论是鲁莽无礼的,发言者必须展示确凿的证据,然而,演讲人只是耸了耸肩,又以手加额,仿佛在说那些证据只是出自他的想象。末了,他久久望着空中,一动不动,对吵吵嚷嚷地退场的人群无动于衷,对一小撮年轻人和寻开心的人挑衅性的掌声喝彩声也无动于衷,后一种人看起来是觉得这场异乎寻常的国家大奖授奖仪式特别有意思。
两个小时之后,弗拉加回到乡间别墅,奥菲利亚递给他一张长长的来电记录单,上面有外交部,还有他一个从不来往的兄弟。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名单,有几个下面划了线,还有几个名字都写错了。那张纸从他手里滑落下来,落在了地毯上。他没去捡那名单,而是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