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真笨。”葛拉谢拉说,“你以为今天晚上她会专为我而来吗?”
“幸好不会,”诺拉正好从树影底下走了出来,“幸好她没有专门为你而来。我们大家都被这段故事搞得烦透了。”
“是月亮,”葛拉谢拉说,“没见过这么傻的谜语,哥们儿。”
咽,从我手里一把夺过那些甜食,真无愧苏人和特维尔切人的光荣传统。给洛丽塔擦嘴的时候,不知怎么我又问了她一遍。
“我什么都不知道,”洛丽塔答道,“你还是去问问阿尔瓦罗吧。”
“我又能知道什么,”阿尔瓦罗说,他在犹豫是先吃梨子呢还是先吃无花果,“她想干吗就干吗,说不定这会儿就在那边溜达呢。”
“可是她究竟是跟你们哪位来的呢?”
“她谁也没跟,”葛拉谢拉说着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我一脚,“她刚才还在这儿,这会儿谁知道跑哪儿去了,阿尔瓦罗和洛丽塔要回阿根廷大酒店去,雷诺德自然也要走,你想想,这小不点儿今天下午还生生把一只死马蜂吞进肚子里去了,真恶心。”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们一样。”说这话的是洛丽塔。
我回到我的餐桌旁,在白兰地的酒气和缭绕的烟雾中晚上的聚会已经接近尾声。哈维尔和玛格达要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去(阿尔瓦罗和洛丽塔要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去),波莱尔夫妇明年可能去意大利(雷诺德明年可能去意大利)。
“这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老家伙了。”劳尔说(葛拉谢拉会留下来,可是属于那四个人一伙的,只有那四个人在她才会在,而我知道,那几位是永远不会再来了)。
劳尔和诺拉还没有离开,他们还会在我们这个吕贝隆山谷待些日子,昨天晚上我去拜访他们,我们又在椴树下聊了会儿天。葛拉谢拉送给我一块她刚刚完成的十字绣小台布,我也知道了哈维尔、玛格达还有波莱尔夫妇临走时对我的问候。我们在花园里吃了顿晚饭,葛拉谢拉不肯早早上床睡觉,和我玩了会儿猜谜语的游戏。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们俩单独待在一起,有个谜语的谜底是月亮,葛拉谢拉一时没有猜到,自尊心有点受伤。
“呢?”我问她,一面抚摸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