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说的是一回事,你的脸则是另一回事。我没有受过教育,约瑟夫——不是由于我的选择,但我不是个傻瓜!”
“玛蒂尔德,不要小看了我的挣扎,我在挣扎的是我整个生命的意义。一个人对他人有责任,但是,他对他自己有更高层次的一种责任。他——”
“而一个女人呢?她的意义
曾经拥有过你的自由——一种男人可以获得教育,可以去选择职业的自由。我以往从来不曾如此渴望于受过教育,我希望我拥有那种词汇、那种逻辑,去对你证明你刚才听起来有多愚蠢!”
玛蒂尔德打住,从桌旁拉出一张椅子。拒绝布雷尔的帮助,她默默坐下以缓过气来。
“你想要离开?你想要创造新的生命选择?你是不是忘掉了你早已做下的决定?你选择了娶我。而且,你真的不了解你选择了交付你自己给我、给我们吗?如果你抗拒去尊重它,那又何来选择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突发奇想或一时冲动,但那不是选择。”
看到玛蒂尔德这样子真可怕,但是,布雷尔知道他必须坚守立场。“在我变成一个‘我们’之前,我应该先变成一个‘我’。但是,当我做出那个选择时,我还没成熟自主到足以做出选择。”
“那么,那也是个选择,”玛蒂尔德吼出来,“谁是这个没有成为一个我的‘我’呢?从现在起的一年之后,你会说今天这个‘我’尚未养成,而且你今天做的选择不算数。这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逃避你选择过的责任的一种方式。在我们的婚礼上,当我们对犹太牧师说‘愿意’的时候,我们对其他的选择说了不。我可以嫁给其他人,轻而易举!有这么多想要我的人。说我是维也纳最美丽的女人的,不就是你吗?”
“我依然会这样说。”
玛蒂尔德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他的话抛到一边,她继续说下去,“你不知道吗?你不能跟我进入一项誓约,然后突然说,‘不,我把它收回,我始终无法确定。’那是不道德的,邪恶。”
布雷尔没有反驳,他屏住气息,想象把他的耳朵贴平,就像罗伯特的小猫一样。他知道玛蒂尔德说得没错,但他也知道,玛蒂尔德同时是错的。
“你想要能够选择,并且在同一时间又保持所有的选项不受限制。你要我放弃了我的自由,我所拥有的那一丁点,至少是去选择一个丈夫的自由,然而,你却要保持你珍贵的选择不受到限制——不受限制地去满足你对一个21岁病人的情欲。”
约瑟夫脸色通红,“所以,这就是你所以为的?不是的,这与贝莎或任何其他女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