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说,“你知道,我时常做些关于我们童年时光的白日梦,还有我们在大学的日子。‘噢,真难过!’我对自己说。‘我怎么居然会让那些时光给溜走了呢?’然后我暗自责难着瑞秋——好像童年的结束是她的错!我变老是她的错!”
“是的,穆勒说,真正的敌人是‘时间那吞噬人的巨浪’。但是为了某种理由,我现在不会在这些巨浪之前感到如此无助。今天,或许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感觉我好像决心要我的生活。我接受了我所选择的生活。现在,麦克斯,我不希望我曾经选择任何不同的事情。”
“你就像你的教授一样聪明,约瑟夫,在我看来,你以设计这个催眠的实验来智取了他。你在未曾让真实的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情况下,去实验一种无可挽回的决定。不过,仍旧有些我无法了解的事情。你设计这项催眠实验的那部分恍惚期间在哪里呢?当你在那种催眠之中的同时,必然有部分的你意识到真正发生的是些什么。”
“你说得没错,麦克斯。目击者在什么地方呢,那个欺骗剩余的‘我’的‘我’?我想到他就头昏脑涨。有一天,一个远比我聪明的人会出现,这个人会揭晓谜底。不过,不是的,我不认为我智取了穆勒。事实上,我感到相当不同了:我觉得我让他失望了,我拒绝去遵照他的处方。或者,我也许只不过是认知到我的极限。他经常说,‘每个人都必须决定,他可以承受多少真理。’我猜我做出了决定。而且,麦克斯,作为一个医生,我同样让他失望,我什么都没有给他。事实上,我甚至不再想要帮助他。”
“不要对自己太挑剔了,约瑟夫。你一直对自己如此严厉,你跟他有所不同。你记得我们一起上的那堂宗教思想家的课——裘德教授,对不对?还有他用在他们身上的那个术语——‘预言家’。那就是你的穆勒——一位预言家!我长久以来就丧失了谁是医生、谁是病人的眼光,不过,如果你是他的医生,而且就算你能够改变他,而你实际上没有办法,你会想要改变他吗?你曾经听说过半个结了婚或顾家的预言家吗?不行的,那会毁掉他。我想,他的宿命就是去做一个寂寞的探索者。”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麦克斯打开了棋盒,“我觉得已经有足够的治疗了,也许结束了。也许再多一点这种治疗,会害死病人与医生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