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欺骗我自己了。在我们的会谈中有两个病人,而在这两个人之中,我是那个更为急迫的案子。奇怪的是,我越对我自己承认这点,尼采就越能跟我融洽地一道工作。或许,我从路·莎乐美那里所收到的资讯,同样转变了我们工作的方式。
我当然不曾对尼采说过她的事情。我也没有提到说,我成了一个真正的病人。然而,我相信他意识到了这些事情。或许,以某种无心又意在言外的方式,我跟他在沟通着事情。谁知道呢?或许是在我的声音、语调或手势之中。这真是非常不可思议。西格对这种沟通的细节大感兴趣,我应该跟他谈谈这件事情。
我越不想尝试帮助他,他越是对我敞开心胸。看看他今天跟我说了什么!说那个保罗·雷一度是个朋友。又说他(尼采)有他本身的爱情烦恼。还有,他一度认识一个像贝莎的女子。或许,注意力应该放在我的身上,不必尝试让他去把秘密给撬开,那样的话,会对我们两个最好!
他现在也谈到了他用来帮助他自己的方法,好比说,他的“视野改变”法,他借此由一个更遥远、更广阔的视野来审视自己。他是对的,如果我们从生命的源远流长来看个人微不足道的情况,从整个种族的生活来看,从意识的演化来看,它当然丧失了它作为中心的重要性。
但是要如何改变我的视野呢?他对改变视野的指导与热心劝告并没有用,尝试去想象自己撤退也没有用。我无法在情绪上,把自己从我的状态的核心抽离。我无法到达够远的地方。而且,由他写给路·莎乐美的信来判断,我也不相信他办得到!
……他极尽能事地强调发泄愤怒。他今天让我以10种不同的方式来侮蔑贝莎。这个方法,我至少可以理解。从心理学的观点来说,愤怒的发泄有其道理,大脑皮质所累积的刺激,必然要定期排解。根据路·莎乐美对他信件的描述,发泄愤怒就是他最喜爱的方法。我想,在他体内有一个巨大的怒气仓库。为什么呢,我想要知道?因为他的病痛或者是他欠缺专业上的肯定?或者是,因为他从未享受过一个女人的热情?
他对侮辱很在行。我希望我可以记得他最为精挑细选的那几个句子,我喜爱他称呼路·莎乐美为一只“披上家猫外衣的掠食者。”
这对他而言很容易,但对我来说则不然。当他说我无能于表达我的愤怒,他是完全正确的。这点是我的家族特色。我的父亲,我的叔伯们。对犹太人来说,对愤怒的压抑是一种求生的特征。我甚至无法找出愤怒的对象。他坚持那是针对于贝莎,但是,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