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他如何
了变化。在几分钟之内,他把门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窄缝。他暗示了他有过的危机比他所分享出来的要多,以及在他20岁的时候他就40了!我放过了这部分——暂时如此!但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或许,我最好先忘掉我帮助他的企图,我最好根本就在他帮助我的努力中随波逐流。我越是真诚,越不要试着操控,就越好。他就像西格一样,他有一双看穿任何伪装的鹰眼。
今天是场刺激的讨论,就像在布伦塔诺哲学课堂上的旧时光。好几次我深陷其中。不过,它具有建设性吗?我对他重复了我对老去、失败与没有目标的忧虑,全部都是我病态的胡思乱想。重弹我是个前途无量的家伙的老调,似乎奇妙地引起了他的兴趣。我还不确定我完全了解他的观点,如果算得上有一个观点的话!
今天,他的方法对我来说较为清楚了。由于他相信我对贝莎的魂牵梦绕,让我分散了我对那些存在的忧惧,他的意图就是让我面对它们,去唤起它们,有可能让我更为不安。因此,他戳得很深,并且无论如何都不提供支持。对于他的性格,那对他来说当然一点也不困难。
他似乎相信一个哲学的争辩法会触动我的心弦。我尝试让他知道,它并没有感动我。但是他就像我一样,在他进行的过程中不断尝试又立即创造新的方法。他今天在方法学上的另一个发明,是去运用我的“清扫烟囱”技巧,成为清扫者而不是监督者,这毋宁让我感到新奇,新奇,但不会不愉快。
不愉快与不耐的是他的装模作样,还反复不停地流露出来。他今天声称他会教我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来面对这些!
节录弗里德里希·尼采对布雷尔医生所做的笔记
1882年12月7日
终于!一场值得我注意的讨论——一场大大证明了我的判断的讨论。这个男人被大帽子——他的文化、他的身份、他的家族给压得抬不起头来,以致他从来不知道他本身的意愿。他经历了如此多的磨炼以至于习惯了服从,他在我谈到抉择时,看来大感惊愕,宛如我在说的是外国话一般。或许是特别局限于犹太人的服从吧,外在的迫害把一群人结合得如此紧密,以致单一的个人无从显现。
当我让他面对了他容许他的生命成为偶然的那个事实的时候,他否认了选择的可能性。他说,没有一个属于某个文化的人可以做出选择。当我温和地让他面对耶稣对于挣脱父母与文化以追寻完美的训练时,他宣称我的方法太过虚无缥缈而改变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