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我可以帮得上忙。我个人所带来的这些书,在我的行李之内。让我把它们借给你吧,今天稍晚我会把它们带来你的办公室。”
布雷尔为计策奏效感到高兴,因此想要回馈些什么给尼采。“将一生奉献给写作,将生命倾注于著作之中,然而,只有为数寥寥的读者——多可怕啊!我所知道的维也纳作家,都会说这是比死亡还糟的命运。长久以来,你是如何忍受它的?你现在怎么忍受它的?”
不管是微笑或是声音的腔调,尼采对布雷尔的表示无动于衷。两眼直视着前方,他说道:“伦因街之外另有天地,会有维也纳人知道这点吗?我有耐心。或许到公元2000年的时候,会有人勇于尝试阅读我的书。”他突兀地站了起来,“那么,星期五见?”
布雷尔感觉受到抵制与背弃。为何尼采突然就变得如此冷淡呢?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是那件桥梁的意外。而每一次的意外,布雷尔察觉到,都紧接在他伸出一只同情的手之后。这代表的意思是什么?他细心思索着。这位尼采教授无法忍受他人的亲近或提供帮助吗?然后,他回想起路·莎乐美的警告,为了跟他对权力的强烈感受有关的某种理由,不要试图催眠尼采。
她会对尼采退缩的行为有什么反应,布雷尔让自己想象了一下。她不会就这样放过它的,她会立即而直接地处理。她或许会说:“为什么要这样,弗里德里希,每次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安慰的话,你就要咬他们一口呢?”
多讽刺啊,布雷尔反省着,纵使他不喜欢路·莎乐美的无礼,他却在这里向她的幻象求救,好让她可以指导他!不过他迅速打消了这些念头。她或许可以说这些事情,但是他不行,更不用说冷漠的尼采教授正在移往门口的时候。
“是的,星期五两点,尼采教授。”
尼采微微点头,大步迈出办公室。在他步下阶梯时,布雷尔从窗户后看着他,他,bao躁地回拒一辆出租马车,抬头瞄一下漆黑的夜空,用他的围巾把耳朵包起来,沿着街道蹒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