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实地站起来道歉。
“啪!”
冷不防挨了一巴掌。
“德永,真的是你吗?这样孩子气,不觉得丢脸吗?黑板这么贵,你赔!”
“你赔”这两个字比挨耳光还让我震惊。
那天是星期三,隔天早上第一节课是理化。
放学后棒球队练习时,我让其他队员练习自由打击,自己偷偷跑回教室,用雕刻刀在黑板上刻上情人伞。
“这下,绝对擦不掉了吧。”
我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个人偷笑着。
第二天,理化老师要像往常一样擦掉涂鸦时,怎么也擦不掉。因为怎么也擦不掉,他渐渐焦躁起来,他越是心慌,学生的偷笑声越大。
“有人在里面吗?”
我从窗户偷窥,理化老师和音乐老师在没有开灯的教室里,亲密地并肩坐着说话。
音乐老师是个大美人儿。
同学之间早就传说他们的恋情,这下让我逮到证据了。恶作剧心旺盛的我,在理化课上课前,在黑板上画上一个情人伞,把两位老师的名字写进去,还仔细地用红色粉笔画一个心形记号。
上课钟响后,老师进来,当然最先发现黑板上的涂鸦。要是平常,他一定会问:“是谁写的?”然后骂一顿。可是理化老师自己心虚,只是哈哈地干笑几声,说:“写什么傻话!”然后以和他那平静语气完全相反的态度,拼命擦掉情人伞。
赶得及上学的时间。
但是这位老师在钓鱼以外的时间很严格。
有一天,我坐在同学的脚踏车后座上要出校门时,突然听到一声骇人的怒吼:
“德永,脚踏车禁止带人!”
“可是,去钓鱼时你也载我啊。”
的确,我是
滑稽极了,我笑得肚皮好痛。
但接下来的瞬间,教室静得像冻结般。
“是谁干的?这事别想就这么算了!”
理化老师发现涂鸦是雕刻刀刻出来的,脾气终于爆发,满脸涨红,大声怒吼。
“是我,对不起。”
“开始上课。”
像没事人一样的理化老师脸上,明显有些不安,冒出汗来。
我觉得他那样子很滑稽,不死心地又在黑板上画了好几回。不是画上整个黑板一样大的情人伞,就是增加红心的数目,或是写上LOVE字眼。
理化老师每一次都强挤出笑脸擦掉。
但我还不满足,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
“你说什么?钓鱼时才可以。”
听起来像笑话,但真的是这样。
他和田中老师完全不是同一类型,但也不惹人厌。
还有一个,与其说是我和老师的关系不好,不如说是调皮心作祟的结果。
练球结束后我去捡球时,发现黑漆漆的教室里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