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上午都在读这本日志。尽管如此,仍然没有读完。有几页跳过,而有地方读遍又遍,努力想要相信它们。现在在卧室里,坐在凸肚窗台上写记录。
腿上放着手机。为什拨打克莱尔号码感觉如此艰难?神经冲动,肌肉收缩。只需要这些便足以拨通号码,没有什复杂,没有什艰难。可是恰恰相反,相比之下,拿起支笔写下号码感觉要容易多。
今天早上走进厨房里。生活建立在流沙上,想。它从头天流到下天。认定事情并非真相,所能确信、关于生活和自己点点滴滴,则属于多年以前。读过所有经历像部小说。纳什医生,本,亚当,现在还有克莱尔。他们确存在,不过却像黑暗中阴影。他们是陌生人,他们生活轨道像十字样穿过生活,会儿与之交叉,会儿分道扬镳。难以捉摸、虚无缥缈,仿佛鬼魂。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切都是如此。所有切都源于虚构,是想象结晶。非常渴望实实在在地找到些真实东西,些在入睡时不会消失东西。需要能够系住自己支柱。
打开垃圾桶盖子。股暖气从桶里涌出来——是分解和腐烂产生热量——隐隐传来阵阵味道。腐烂食物甜蜜、恶心气味。可以看见桶里有张报纸上露出块填过字谜游戏,个孤零零茶包打湿报纸,把它染成褐色。屏住呼吸跪在地板上。
报纸里裹着瓷器碎片、面包屑,白色细尘,它下面有个提包,打个结封起来。把它捞出来,心里猜是脏纸巾,打算待会有必要话再把它拆开。包下面是削下来土豆皮和个几乎空塑料瓶,正在往外漏番茄酱。把它们都放到旁。
鸡蛋壳——四五个——还有把像纸样薄洋葱皮、去籽红椒渣、个烂半大蘑菇。
心满意足地把东西放回垃圾桶里,合上盖。是真。昨天晚上们吃是煎蛋,打碎过个碟子。在冰箱里面看看:个塑料盘里摆着两块猪排。走廊里本拖鞋放在楼梯底部。切都在,跟昨晚在日记里记下毫不差。没有虚构,切都是真。
这意味着号码确是克莱尔。纳什医生真给打过电话。本和离过婚。
想现在给纳什医生打电话。要问他怎办或者甚至想让他给代办。可是这样个过客角色还要在自己生命里扮演多久?能够消极多久?要掌握主动。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可能再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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