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并不可能。我最好的朋友,在国会山记起她后我曾经写道,而且我感觉到一种跟今天想起来她时一样的亲近。不然我为什么会在乎她怎么想?
“我们吵架了?”
他犹豫着
就是它,我朋友的名字。克莱尔。
“克莱尔呢?”我说,“我的朋友,克莱尔。她还活着吗?”
“克莱尔?”本说。他一脸迷惑地盯着我好一会儿,接着变了脸色。“你记得克莱尔?”
他看上去很惊讶。我提醒自己——至少我的日志是这么说的——几天前我告诉过他我记起她在一个屋顶上参加派对。
“是的。”我说,“我们是朋友。她怎么样了?”
填补一些空白。我也许记不起那个时候,但我可以想象。我可以看到每天有人提醒我说我已经结婚生子,他们告诉我我的丈夫和儿子正要前来探望。我能想象自己每天像从未见过他们一样跟他们打招呼,也许稍微有些冷淡,或者干脆一副茫然的表情。我可以看到我们经历的痛苦,我们所有人。
“没关系。”我说,“我理解。”
“你照顾不了自己。你病得太重,我不能在家照顾你。你不能一个人待着,几分钟也不行。你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你以前还走丢过。我担心你可能会自己洗澡忘了关水龙头,或者要自己做吃的结果忘了东西已经做上了。我管不过来,所以我呆在家里照顾亚当,我的母亲也在帮忙。但每天晚上我们会来探望你,而且——”
我握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他说,“想想当时,我只是觉得太难了。”
本看着我,表情颇为悲伤,一时间我愣住了。他讲的很慢,单他说出的消息并不像我担心的那么糟糕。“她搬走了。”他说,“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想肯定差不多有20年了,实际上就在我们结婚后几年。”
“去了哪儿?”
“新西兰。”
“我们有联系吗?”
“你们联系了一段时间。不过又断了,以后再没有联系。”
“我知道。”我说,“我知道。不过我妈妈呢?她有没有帮忙?她喜欢做奶奶吗?”他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想要说话。“她死了,是不是?”我说。
他握着我的手:“她几年前去世了,我很抱歉。”
我是对的。我感觉头脑已经停止了运转,似乎它无法再接受更多悲伤、更多破碎杂乱的过去,但我知道明天一觉醒来这一切记忆都会消逝。
我该在日志里写什么才能让自己熬过明天、后天以及再往后的每一天?
一幅图像飘到了我的眼前。一个红头发的女人。亚当参军了。有了一个名字,不请自来。克莱尔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