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胡子爸爸跟妈妈结婚这件事上,家人也是气得见面就唠叨。都嫌妈妈瞎眼睛,怎找这个野人。给家里帮不上点忙,还勾扯得妈妈连家都不回。到南山脚下安营扎寨,算是“当土匪压寨夫人”。后来,刘忆哥哥坠楼摔死,大姨他们还在议论说:早点听劝,哪会有这样窝黑事发生。
她自来妈妈家,就想学戏。是喜欢妈妈挂在墙上剧照,可好看。她就想活得跟妈妈样,也化这样漂亮戏妆,穿这样美丽戏服。看着妈妈在舞台上好看样子,还有观众跟疯样地喊叫鼓掌,她就偷偷扎起妈妈板带,学起妈妈练功动作。妈妈开始是坚决反对。只叫她好好上学,说希望家里出个有知识有学问人。可她咋都念不进书,就想学戏。有段时间,她越练,妈妈还越反对。直到刘忆哥死,妈妈好像也伤元气,才不再有心思管她。刚好那段时间,剧团又在招新学员,她就偷偷去考场。结果考,把所有老师都看傻,说这娃是块唱戏好料,不定将来还能培养出个小忆秦娥呢。她不敢把这事告诉妈妈。最后还是薛团长三番五次找妈妈,才把她收进演训班。
妈妈在刘忆哥死后不久,就去欧洲演出。去就是三个多月。她怕妈妈回来又变卦,因为当时妈妈就是勉强同意。也不知咋,妈妈就是不想让她唱戏。她甚至都想,妈妈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是亲生女儿,不想把这吃香喝辣好手艺传给自己呢?
妈妈在欧洲演出,几乎天天都有消息传回来。过几天,西京报纸,就会登出妈妈在哪个国家演出照片,还有外国观众反映。时秦腔都成西京逢人便说热门话题。妈妈把戏唱得火成那样,为啥就不让自己学戏呢?妈妈越是不让学,她就偏下死功夫学。在妈妈不在几个月里,她甚至把浑身劲儿都使尽:白天练,晚上练,背过别人偷着练。她是想通过自己努力,给妈妈个惊喜。让她彻底改变主意,不再三心二意。反正她是把戏唱定。既然妈妈这个烧火丫头能成秦腔皇后,那她也就定能。
过去练功,也就是偷着学妈妈样子练。旦正规起来,确是苦,是累,可她不怕。就连有几天练得尿出血来,她也没跟人说,还是坚持着。并且切都要做得最好。她几乎每样功,都是被教练排在前边要表扬,要给别人示范。
可天有不凑巧,就在妈妈快回来前几天,她在练**跳时,落地不稳,下把脚踝骨给骨折。妈妈回来,就跑到红会医院,抱着她哭半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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