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枝反问了一句:“忆秦娥,难道还不是靠自己刻苦努力上去的吗?”
“我的傻姐姐,你恐怕是把家庭日子也过傻了。没有单跛子,有她忆秦娥的昨天?没有‘薛娘娘’,能有她忆秦娥的今天?”
楚嘉禾在说这两句话时,里面的含意是意味深长的。
周玉枝都想说:那你的昨天,跟丁至柔又是什么关系呢?但她终于忍住,没说出来。
楚嘉禾接着说:“咱这个妹子还不能吗?在单跛子手上排了五六本好戏,花了国家好几百万。该拿的大奖也拿完了。到了
的。她以为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结果,来回车轱辘话,就是说那个猛追忆秦娥的大胡子。楚嘉禾问她:“你看大胡子跟忆秦娥成得了?”她说:“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人家成得了成不了,关你屁事。”楚嘉禾说:“你看玉枝姐说的,秦娥是咱妹子哩么,这大的事,咱还能不帮着操点心?我是怕又来一个刘红兵。看着追得紧,其实也就是玩玩而已。最后吃亏的还是咱傻妹子。”“把你自己的心操好就行了。哎,你觉得秦娥傻吗?”楚嘉禾说:“你这话问对了。忆秦娥的傻,就是表象。其实骨子里,比咱谁都灵光呢。”“你说的灵光,指的是啥?”楚嘉禾说:“指的啥?忆秦娥跟刘红兵结婚,她傻吗?她是看上了刘红兵老子的身份,还有随手就能拈来的财富。刘红兵老子一退,她立马就把刘红兵给蹬了。这又来个大胡子,听说开始她也不咋待见,结果看人家的画能挣钱了,又笑得跟菩萨似的,黏糊到一块儿去了。你看这两个货,能成吗?我咋总觉得怪怪的,一想起来就想笑。”
周玉枝一笑说:“你看你操的这些心。闲心操多了不耐老,见天进美容院也不顶啥。”
楚嘉禾煮了一壶浓咖啡,周玉枝喝得一个劲地要加水加糖。她却品得有滋有味地说:“哎,玉枝,你就准备彻底这样认卯算了?老一演戏,就当个合唱队员,朝乐池拐角一钻,全场灯光一暗,‘咦咦啊啊’地喊几声,做了陪衬的陪衬,鬼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你觉得长期这样行吗?”
“挺好的呀!”
“真心话吗?”
“这还有啥真心不真心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每晚还不用化妆。跟团上每个人都挺好的,多好!”
“当了半辈子演员,总得朝台中间站一站吧。”
“绝对不站了,我是绝对不想站了。现在就非常好。我吃不了人家忆秦娥那份苦。没有付出那么多,站在舞台最拐角,是理所应当的。”
“忆秦娥仅仅是靠吃苦上去的吗?”
楚嘉禾突然撂出了一句很是突兀的话。